收回自己的过隙飞剑,诸葛尘便直接走入了洞府当中。事到如今,既然已经在人前暴露了自己的真正实力,就没有必要继续藏掖了。那两位宗主若想出手阻拦他的话,随便就好。不过最终诸葛尘还是先一步走入洞府当中,而白眉老者与“女子”宗主也一前一后的跟了上去。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分别交代给了自己的宗门几件事。
随后白眉老者以心声与小悦说道:“小悦你还是跟着咱们宗门的大批人马一同进去吧,我得盯着皇湟宗的宗主,以防他做出些什么。如此一来,我就没有办法保护你。那佩剑青年能够出手救你,想必也是一位性情中人。也正因为如此,下一次他就未必会出手了。”
小悦点头说道:“全听太爷爷您的,不过进入洞府当中,您还是小心为妙。”
白眉老者闻言,,一个箭步消失在小悦的视线当中,随后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诸葛尘与“女子”宗主。
这两位彼此看谁都不顺眼,而且敌对多年的臻道境界修行人之所以能够在这时候没有刀剑相向,还是因为忌惮洞府主人所以留下的重重机关的。若是误打误撞将之触发,三人便会一同落入险境当中。因此虽然心中千百个不情愿,但临到头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杀心。
白眉老者快步来到诸葛尘的身边,开口说道:“瞧小友身手不凡,而且如此年轻,因为从未有所耳闻的缘故,应该不是咱们云梦的修行人吧?”
诸葛尘点头说道:“大衍人氏,籍籍无名之辈罢了,宗主不知道再正常不过。”
如此谦逊的白衣一时间让白眉老者有些无可适从,他只能干笑着,搜肠刮肚也不知怎样才能让交谈继续进行下去。而一旁的“女子”宗主则是嗤之以鼻,虽然与诸葛尘交战一场,但在他的心中,却无异于是不打不相识。而且他也不在乎能不能将诸葛尘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只要不是站在白眉老者的端阳宗山门下与自己作对的情况,他都能够接受。无非是一个忍气吞声罢了,他行走江湖多年,再未曾跻身臻道与白眉老者平起平坐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忍辱负重蛰伏下去的。
不然他怎会对白眉老者的怨念如此之大?
大到要与与自己同境的修行人分出生死。
无论是江湖中,还是市井间,都讲究一个以和为贵。除非是地位极高之人,可以肆意妄为,不然终究是一报还一报。而地位极高之人,大多还有这其它条框束缚着,想要跳脱出去,实在是难如登天。那些觉得成为了修行人,便能够只手遮天的可怜凡人,或许想象不到江湖游侠们浅水抛食的卑微。而他们这些游侠,有哪里能想象到仙人五境修行人在恩怨情仇当中一个不慎便会身死道消的劫难。人外有人,就算是圣人,也不得大逍遥。哪怕是人仙,举目望去,尽是高处不胜寒。
何来尽善尽美的事情?唯有在梦中。
走过一道石桥,身下水面晶莹剔透犹如玛瑙一般,让人沉醉。桥上石像雕工精巧,栩栩如生。若非诸葛尘目力惊人,在黑暗当中看去,就好似无数仍旧活着为了保护这座洞府的侍卫一般。
“这座前人所留洞府,即便比不上剑道人的那般巧夺天工,恐怕也相差不多了。可想而知,这位洞府的主人,最差也不过是与顶尖圣人相差一线罢了。只是如此境界的修行人,为何会来到这座天下,而且身死道消于此?”带着种种疑惑,诸葛尘自言自语道。他皱起眉头,因为心思太过驳杂的缘故一时间感到有些头昏脑胀。再抬眼时候,只见在他面前,有那龙凤飞舞之景象。
真龙咆哮,撕破天幕。凤凰清鸣,响彻云霄。
若是生在此世的修行人,一定会感叹一句,此间盛世,前所未见!
与之一同变换的,还有周遭景象。
一艘不大的渡船上,诸葛尘头戴蓑帽,身披蓑衣,嘴中叼着一根才折下来的青草,笑看着两旁杨柳依依。闹市上,叫卖声不绝于耳,他扯着嗓子,与船夫开口说道:“老乡,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会这般热闹?”
老乡扭过头来,高声回答道:“这可是一年仅此一次的大集,作为外乡人,你可得上去看看才行。若是错过的话,可就得等到下一年了!”
就在这时,天空下去了蒙蒙细雨。但闹事当中仍旧人声鼎沸,丝毫没有因为雨水而将兴奋洗刷。好在本就是穿上了蓑衣的缘故,诸葛尘开口说道:“那就听老乡你的,找一处地方,咱们登岸就好。”
小船行至一艘桥下,桥面上有一位女子款款走过,谁知一阵风后,他手中的油纸伞竟然被吹下,正好砸在了诸葛尘的脑袋上。
他伸手捡起一旁的油纸伞,抬头望去,之间那女子有些焦急的望着他。眼含秋水,楚楚可怜。
诸葛尘明明觉得自己见过对方,却无论如何也叫不起对方的名字,最后只好将那把油纸伞给递了上去。
女子谢过诸葛尘,娇羞的跑开了。唯有他站在船头,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喃喃自语道:“这位女子,真是好熟悉。是叫……吉娜吗?”
船夫看着似乎是魂不守舍的诸葛尘,笑言一句道:“咱们江南水乡,别的不多,就是水灵的姑娘不少。若是青年你决定定居在此的话,福分可就大了。”
诸葛尘转过头来,没来由的说出一句:“那就快些停下。”
此刻他的心中,唯有先前那位撑起油纸伞的女子。
船夫一怔,旋即说道:前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