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半道截胡?我是那样的人吗?”
吴秀琴说道:“你们是不知道,上个月咱们早点摊附近,又多了一家子粉皮店,她们家早中晚三餐都做,分了咱家早点摊不少客人。而且最近从生活区到厂区的路上,也有人开始用手推车开始卖包子馒头豆浆了,时不时就冒出来一辆早餐车……”
陆远点点头,说道:“这个倒是真的。我们科的不少同事,经常起床晚了,来不及在店里吃热乎的,就直接在路边那种移动早餐车买现成的,然后直接带回办公室里吃。挺方便的!”
这种移动的手推车,陆远每天去上班的路上都能见到好几辆,虽然这种提前做好放在保温箱里的包子馒头,肯定没有他们家幸福早点铺那种刚出笼那种好吃,但是胜在方便啊。尤其受那种上班经常迟到一族的年轻人喜欢。
“对,就是这种移动早餐车。他们一会儿在咱家附近,一会儿在其他早点铺附近,防不胜防,太让人讨厌了!”吴秀琴道。
陆青山沉默了会儿,问道:“那媳妇你具体是咋想的?”
吴秀琴道:“我觉得王长河说得对,如果厂里真的要把食堂也像招待所一样给承包出去,那承包食堂绝对是个好门道,毕竟咱厂里三千职工,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谁不要吃饭?至于你说咱家实力不够,他王长河家难道有实力一个人承包下来?”
“所以老妈你想跟王大脑……王叔合作,两家一起把厂里的食堂承包下来?”陆远听明白了吴秀琴的意思了。
吴秀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陆青山忍不住皱眉道:“跟王大脑袋合作?他这人可不什么……”
“难道咱家这点家底,还能一口气把厂里这么大的食堂承包下来?”
吴秀琴打断道,“别说咱家这点积蓄了,就算是跟亲戚朋友再借一些来,那也不可能吃得下来这么大的买卖!”
陆青山一直都觉得王大脑袋人品不行,整天就干些旁门左道的算计,他要是坦坦荡荡的老爷们,以前能总是拿着棋盘去老厂长家下棋,拍马屁套近乎,最后趁老厂长退休前,从车间挪到劳保站当站长?
蝇营狗苟的,陆青山瞧不起他!
所以,对于吴秀琴跟王大脑袋合作的想法,他实在是反感,也很反对!
吴秀琴见状,嗤笑一声,道:“陆青山,你总是嫌这个人品不行,嫌那个不务正业的,呵呵,你最有本事了。那行吧,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绝了跟王长河合作的念头!”
“那你说嘛!”陆青山道。
“你听好了。”
吴秀琴道:“第一个条件,你陪我去跟咱家的亲戚朋友借钱,咱家那点积蓄明显不够,这承包费到时候肯定是要借钱的!”
陆青山犹豫了一下,没有痛快地答应下来,又问道:“那第二个条件呢?”
吴秀琴道:“如果真的能把食堂承包下来,你要主动下岗,咱们两口子一起经营食堂。”
“啥?”
陆青山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让我主动下岗?我看你这老娘们真是疯了!居然让我亲手砸了国家给的铁饭碗!”
唰!
陆青山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呼呼道:“你还是去找王大脑袋合作去吧!”
说完,他拔腿就走,气匆匆地回了卧室。
嘭!
用力一摔,把卧室的门重重地关了起来。
陆远忍俊不禁地笑道:“妈,你可把我爸气够呛了。”
“你妈我这叫打蛇打七寸,我就知道他舍不得这个破工作,都什么年代了,还铁饭碗长铁饭碗短的,人家王长河都是劳保站的站长了,不还想辞职出来,承包厂里的食堂吗?你爸总瞧不起王长河,可就这魄力,跟人家差远了。”吴秀琴摇头道。
陆远说道:“那也不能这么说,我爸这是念旧重感情,舍不得离开三棉厂,毕竟我们家从我爷爷那会儿起,就是三棉人了。你们年轻那会儿不也都喊着,进了三棉厂,就是三棉人吗?”
吴秀琴微微一怔,随后说道:“什么念旧重感情?我看他就是死脑筋。好了,不说他了。小远,妈知道你在厂办大楼里认识的人多,关副厂长那里也能说得上话,如果咱家跟你王叔家合作,一起承包食堂的话,这就不是你王叔家的事了,也是咱们家自己的事。所以这事,你得帮忙问问,如果厂里真有这个意思……”
陆远听罢,大概想了有几秒钟,随后应承道:“张大年现在是改革办的副主任了,我回头找他打听一下这事。要是厂里真有这个想法,改革办是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
“行,好儿子,将来咱家挣了大钱,不也全是你的嘛!”吴秀琴笑着夸许道。
陆远问道:“妈,如果真承包了食堂,幸福早点铺不开了?”
吴秀琴道:“开啊,到时候妈把你金凤阿姨拉个伙儿,把幸福早点铺交给她打理。她占大头,我占小股。等妈分个一两年的钱,就把幸福早点铺全部都给她。妈也不占你金凤阿姨便宜!”
“嗯……”
陆远琢磨了一下老妈的这番话,的确,让大股占小股,是让金凤阿姨有奔头干事;分一两年的钱,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前期投入和成本。最后再退出不占人便宜,那是成全她自己和金凤阿姨的友谊。
“老妈,还是你想的周全,厉害啊!”陆远竖起拇指,由衷地赞道。
吴秀琴微微一扬头,道:“那是,姜还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