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蜿蜒曲折的土路,贯穿了整个青石村,因为刚刚下过雨,土路有一些泥泞。顺着这条路往青石村里面望去,能看见数十户农家,大多数都是矮小的土坯房。许是刚下过雨的原因,路上没几个人,显得这个小山村更加的寂静。不时的有狗叫、鸡叫的声音传来给整个村落带来一丝生气。
几缕袅袅升起的炊烟,给这个村子带来了一些温暖。
一个高个子男人推着一个木板车缓缓的从青石村最里面的山上下来。木板车有些破旧,不时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那上面压着一头大野猪。男人推的有一些吃力,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掉下来。车辙所过之处,必然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忽然间,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声划破了这个山村。
“你放开!放开!这是我家的东西!”女人尖锐且凄厉的大声喊着。
传来这声音的是靠近那山的一户普通的庄户人家,现在这户人家的院子中站了几个大汉,其中一个大汉从屋中抱出了一个陶罐,狠狠的往地下一摔。
啪——陶罐碎了。从里面散落出几个铜子。
三十多岁的女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扑上去就捡那地上的铜子。
“臭娘们!滚开!”一个大汉一脚踹开了女人。
一个男子畏缩的蹲在门旁,看着自己女人和这些“入室抢劫”的大汉搏斗着。
“哇……”“哇……”栅栏旁边站着几个孩子,大大小小的一共七个。这些不大的孩子被这种状况吓到了,不停的哭泣。不过有一个脸色瘦黄的女孩子却呆呆愣愣的看着这些。
这里是安家,那蹲在门口的男人正是安大山,至于那抢铜子的女人,自然就是她的婆娘了。安大山这人,平日里就好耍两把,而且还逢赌必输。那几个大汉,就是来讨赌债的。
“呸!”带头的大汉狠狠的往地下唾了一口。面色狰狞的说道:“就这几个铜子,还不够兄弟们几个跑一回的。”
安大山不敢接话,任那男子谩骂着。忽然那男子把目光看向了那几个孩子。把手指向其中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说道:“这丫头长的不错。”
这是安家的二丫头安玉珠,苹果一样圆脸,大大的眼珠,论长相在这青石村算是不错的了,此刻正花容失色的看着这眼前的大汉。
“不如,就让这姑娘抵债吧!”大汉看着眼前的安玉珠,忽然说道。
安家的婆娘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老母鸡一般的窜到了安玉珠面前,对着大汉说道:“你拿走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动我的珠儿!”
说着把站在安玉珠身旁的双喜扯了过来,对大汉说道:“这丫头你领走吧!”
双喜有些不解的问道:“娘?”
大汉笑了:“谁不知道安双喜是一个傻子!在说就这长相,卖到窑子里都没人要!我就看好这位珠儿姑娘了。”
大汉伸手去拽安玉珠,安家的婆娘自然是不许的,两个人就推搡了起来。
砰的一声,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安双喜被推倒在地,撞上了不远处一块带着棱角的青石。瞬间,那青石上就缓缓的淌下了血迹。
“杀人了!”安家婆娘见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声叫唤起来。
就在这时,那从山上下来的男子正正好好的路过安家门前,恰巧目睹了安双喜倒地的那一瞬。高个子男子一下子放下装着野猪的木板车,冲进了院子。
“你们是干什么的!”男子大声喝道。
“你是谁?多管什么闲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欠了赌债,我拿他女儿抵债有何不可!”大汉这样说着,可是不免有些心虚,那安双喜不会死了吧?这小山村里要是闹出人命,那里正肯定就出头了。
“强抢民女!也不怕衙役把你们抓起来!”男子看起来还是读过一点书的,说起话来很有底气。
“那是安大栓欠钱!你想多管闲事,你那野猪送与我,我就不计较安大山的赌债了!”大汉不服的嚷道,大有大打出手的可能性。
男子皱眉想了一想,最后对着大汉和大汉的三位跟班说道:“扛着野猪走!”
大汉闻言一喜,那野猪看起来得有二百来斤,虽然不如那丫头值钱,可是野猪听话啊,还不会粘上官司。领了那丫头去,谁知道出些什么事情!
安大栓看着大汉走了,长舒一口气。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长年劳作而黝黑枯瘦的脸上终于笑了起来。
安家婆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大山,对着眼前这个个子颇高的男子说道:“这位壮士,今日你救下了小女,我安家也不是知恩不报,我就把女儿送与你!”
那男子闻言微微一愣,直愣愣的看着安玉珠,安玉珠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这时候,地上倒着的安双喜微微的动力一动,男子低头搀扶起了地上的安双喜。
安家婆娘笑着说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玉珠!和娘回屋去!”
男子这才明白了安家婆娘的意思,思索了一番抱着安双喜就上了山。
翻过一座山之后,两座山之间的山谷中,有一个破破烂烂的道观,男子就抱着轻如蒲草的安双喜进了庙。
安双喜的眼睛微微的动了一动,有些沉重,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能听见屋里叽叽喳喳的声音。
“大哥!你这么快就卖了野猪?”一个惊喜的声音说道,这是沈家三弟。
沈子言抿着双唇,没有言语。
“粮食呢?”沈老二声音插了进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