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花嫁( noahyhz )>【花嫁】(1)

花嫁12019730此时的天边已经被漆黑的乌云铺满了,与我所躺的这片荒地的天空形成了色调鲜明的反差。

明与暗,光与影,分不清真假。

我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咬着雪糕的棍子看着那股子黑云慢慢靠近。

这场雨应该不会小,时间也快接近7点了,但我还是决定等等再回家,具体等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像再等等。

那个年久失修的四十平老屋说实话真没什么我眷恋的东西,虽然她应该还在家里等我。

但我既然给不了她什么好脸色就干脆少见面为好。

何况这个点父亲应该刚回家不久,说不定正吵在兴头上。

想着想着,我又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水滴接连的敲打在脸上才让我清醒过来。

我操,我心里暗骂一句,赶紧往家跑。

到楼下的时候,我已经基本湿透了,化纤的校服贴在身上,暴露了我大红色的内裤。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赶紧把外套脱下绑在裤子上遮羞。

心里又不由的埋怨起那个女人。

没事找人算什么命,一年都要穿这红内裤辟邪。

“儿子,你回来啦,这怎么搞得,我给你带的伞呢。”

“忘学校了。”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但并没正眼看她。

她绕到我背后,伸手摘下,然后赶紧催着我脱下衣服。

看着她拿来毛巾,我很想挣扎一下,但最后还是顺从的让她帮我擦干了头发和身体。

“下面我自己来。”

说完,我拿过毛巾进了卧室。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女人,可她又偏偏是我的母亲。

擦完身体换了衣服,刚想出卧室。

就听见“嘭”

的一声。

“你他妈这瞎折腾什么呢都几点了,饭呢”

我一听,得,又来了。

于是直接回头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

可即使这样,父亲那公鸭嗓子般的声音还是没办法完全隔离。

“你这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只想着出去干那点事了吧,家还要不要了。”

“你能不能别整天污蔑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还要我看。厂子里还有不知道的么镇上还有不知道的么。老子头上的帽子都他妈可以去做批发了。怎么的你还真希望我去堵你啊,我他妈丢的起那个人么”

“哭,哭,你有什么脸哭,五点半下班,这会儿几点了,都七点了你才回来,那老狗日的战斗力挺强啊。”

“嘭”

“操”

世界总算恢复了原有的安静,刚刚的呱噪让我的耳朵一阵轰鸣。

慢慢平静下来后,四周又安静彷佛一座坟场,我彷佛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虽然有力,却又显得无力我站起身,打开门,父亲照旧又气出去了。

主卧的房门关的严实,里面隐约还有抽泣的声音。

看着冷锅冷灶的厨房,我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稍微开心一点。

不管怎么样,至少能安静一会了。

从橱柜里拿出挂面,锅里加水,捡了几颗青菜,随便冲冲水,拿刀胡切一通。

拿碗的时候,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拿了两个。

在厨房折腾了十来分钟,晚饭总算有着落了。

我把一碗面端进自己的房间,另一碗放在客厅饭桌上。

转身敲了敲主卧的门。

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出来吃饭吧。”

然后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书桌前,我一边翻着本推理杂志,一边大口的吃着面。

很快就把刚刚门外那些破事忘了个干净。

吃完以后,也不着急刷碗,抱着杂志想先看完这篇。

这时,门被敲响了。

我头也没抬,低声喊了句,没锁。

她缓步走进了屋子,站在我的面前。

她半天没出动静,我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她照例穿了一件大尺寸的工作衫和一条宽大的牛仔裤。

工作衫的扣子一直到顶,系了个严丝合缝。

裤子的裤脚都有些长,底端折起,连脚踝都挡了个严实。

她一直盯着我看,让我不由的又是一阵烦躁,“有事么”

“啊,哦,我来收碗。”

她彷佛回神般答了一句。

我移着凳子往后退了一步,继续扭头看杂志。

“风远,又让你做饭了,不好意思。”

她说完见我没反应,犹豫着又补了一句,“今天妈妈下班晚了,厂里来了几个领导视察生产,办公室里就我在,所以我就带他们去车间转了转。”

我着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解释这么清楚,这种事明明应该和父亲解释不是么何况我根本不在乎她去干吗。

“只是两碗面而已,我要复习功课了。”

我一把合上杂志,拿出教材,算是下了逐客令。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了一个好字,转身就出去了。

我们这个家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呢,我在脑海中搜索着,最后确定是在差不多五岁的时候。

确切的说是五岁那年过年从她老家回来的那一刻起。

原本极其爱护她的父亲突然就像变了个人。

口中的称呼也从老婆,大宝贝变成了骗子,婊子。

而后的那几个月,家里就开始每况愈下。

甚至于后来父亲对我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偶尔的调皮捣蛋都会被狠揍一顿。

可就是如此他似乎还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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