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雨宸一回来,管家便将府里的事告诉了她,他原本倒是对韩绮过来反客为主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听说长姐来了,他便立刻过来看看,他是知道长姐的xing子的,谁的账都不买。
果然,这才刚走到韩素的院子,便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也没工夫去弄清楚到底是谁没有拿稳茶盏,便大步过来厉声质问,至于质问的是谁,便是仁者见仁了。
“雨宸哥哥……”韩绮委屈地张着一双无辜的眸子,含着泪水,可怜兮兮地朝着雨宸求救,见他板着脸孔,心下暗喜,更是再接再厉道,“雨宸哥哥不要责怪我姐姐,她不是故意用水泼我的,是我自己没有拿稳茶盏,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流云简直要笑出声来了,这十年里她和东方晔独处郡王府,除了东方府的澜姨隔三差五地派人来说她有病有痛想把他们骗回临阳,还真是没人敢在流云面前耍这些个心机,就算后宫里那些个整日勾心斗角的嫔妃们都不敢在流云面前放肆,并不单单是因为她被人护着,实在是她如今的xing子娇纵得无以复加,最重要的是她不屑于暗中的手段,她看谁不顺眼便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压根就不会暗中动手。
雨宸转头看向流云,只是眼中闪过的却不是怒意,而是一种流云看不懂的情绪,不顾姐妹多年的默契也叫她看明白了一些什么东西。
“再端一盏茶来,要滚烫的。”流云偏头,对身侧的浅澜说道。
得令的浅澜迅速转身,那边的侍女也听到了流云的话,立刻重新倒了一杯茶,浅澜将茶端过来,立在流云身边,伺候了这位大小姐这么多年,自然是深懂她的心思的,她默默叹息一声,同情地看着跪在地上装可怜的韩绮。
说起来浅澜在雨宸身边也是伺候了不少年,对这位二少爷的xing子琢磨地也是不少,说不上了解却也是明白不少,如今见他尚立在这里,那意思便是不言而喻的,只可惜韩家二小姐不明白,还一个劲地装可怜,她真是想把这个女人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堆草。
“刚才韩素是不是故意泼你我是不知道的,不过么……我这盏茶却是故意泼你的。”最后一个字音未落,流云手中那一盏滚烫的茶便是朝着韩绮的脚上泼去。
众家千金本也不敢上前劝阻,早先就听说后宫某位得宠的贵人不知天高地厚地要郡王妃下跪认错,结果被直直地打出篱落殿,后来皇上知道了竟然还帮着郡王妃,直接把人发配到冷宫去了,在宫里都敢这么横行霸道的女人如今在自己娘家作威作福,又有谁敢上前说一句话。
只是,也没人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蛮横,将滚烫的茶水就这么直直地泼到韩绮的脚上,纵使大家立在边上,都有些双腿发软,暗暗发誓日后千万不要惹她,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流云泼茶的当口,雨宸竟是伸手拉过一人,但是他拉的竟然不是被泼茶的韩绮,而是立在她边上极有可能被溅到的韩素,尤其是雨宸将她搂在怀里的姿势,仿佛她是这世间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动作让众人疑惑更深。
不过大家没有看明白,流云却是看明白了,默默摇头,难怪家里那位让她稍安勿躁,她却是按耐不住要过来闹事,整了半天她还真是过来唱黑脸了。
“既然你明白自己老婆是谁,那我这个长姐就不多留了。”流云一边说话,一边扫了一眼被他扣在怀里尚无反应的韩素,默默头疼,这丫头和韩绮到底是不是亲姐妹了?怎么一点花花肠子都没学到呢?
雨宸没有松开手,但是却清晰地听到怀里的丫头倒抽冷气的声音,他沉默地松开手,视线落在她下意识往里缩的右手上,他执过她的手,撩起宽大的袖子,眼神微微一冷,一片红痕异常明显。
“晚清,你陪长姐先回去,浅澜去我房里,帮素儿看一看她的手有没有事。”说完,他便揽着韩素往屋里的方向走去,才走了两步像是忽然想起被茶水烫伤的韩绮,冷声吩咐管家,“把她送回韩家,问问韩大人是怎么教育女儿的,竟敢不分尊卑地惹了郡王妃。”
这件事,既然是长姐来闹的,自然他也就顺手推给长姐了,他这会儿也没工夫应酬韩大人,就交给长姐了。
都已经走到院子门外的流云听到雨宸的声音,默默泪了,果然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就会吭自己人,不就是让他媳妇儿也伤了一小点儿么,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
看样子这一切还真是障眼法,流云倒是很想留下来看热闹的,不过想想雨宸刚才阴冷的声音,她还是赶紧溜了为妙,不然他们家这个弟弟真的生气还真是狠麻烦的事了。
将房门一甩,雨宸也懒得理会门外哭得撕心裂肺的韩绮,他只是低着头看向坐在床上乖乖让浅澜给她擦药的韩素,见她仍一脸迷茫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想不通似的。
浅澜检查了一下,韩素的烫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她的肌肤较为白皙,而且十分敏感,所以被溅到茶水才会看起来这么吓人,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不过么,她涂完药膏略略顿了顿,便从医药箱里拿出白色的纱布,将她的右手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抬眼扫了雨宸一眼,他们主仆多年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