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样一个人渣,赌上性命?
夙薇凉,你一世杀手,冷血无情,可是到头來,不过也是傻瓜一个!
哼哼,想杀老娘?司徒靖恒,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一个翻转,夙薇凉便挣开了手边的侍卫,袖中的匕首滑落到手心,瞬间两个猛刺,身边的两人侍卫连惊叫都沒來得及,身体就已经软倒下來。那胸口的鲜/血,如同泉眼一般汩汩冒出。
身形似灵猫,三两步攀上那宫墙。
腹部的剧痛传來,风薇凉能感觉那血洞里不断地冒出血。最后她转身,透着那重重废墟和燃烧着的火焰,看着那手握着带血的匕首斜靠在地面的男人。
“司徒靖恒,你等着,在这个世界上,背叛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虽然距离已经很远了,夙薇凉的声音也并不大。但司徒靖恒却听得分明,就连她眼中那坚定的目光,也就像是在他眼前一样,十分清楚。
沒有刺骨的仇恨,也沒有实质的悲伤,那是一种坚定。一种不达目的绝不放弃,并且坚信自己可以办到的坚定。
下一瞬间,宫墙上的女子身影,已经不见。
“追!”不等司徒靖恒开口,那剩余的侍卫便追上上去。
司徒靖恒冷笑一声,就算是带伤,你们想追上她,谈何容易?
“皇上架到。”
司徒珞尘一身黄袍,脸色是难得的正经,正眼也沒瞧那些已经下拜的众人,不等司徒靖恒起身,就三步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他。
“靖恒,你沒事吧?”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咳了两声,身上还是滚烫的,“皇兄无需担心,臣弟无防。”
“太医。”剑眉大皱,司徒珞尘又大又黑的眼睛泛出一丝关切,“看看伤到了哪里。”
“是。”
太医检查的当头,司徒珞尘忽然又开口道:“你惊玄宫的事都处理得怎么样了?”
司徒靖恒脸上半分波动都沒有,轻声道:“局势混乱,让她跑了,不过……已经追上去了,皇兄放心,跑不远的。”
“哦?”司徒珞尘挑了挑眉,那心思在心里转了一圈,面上不动声色道,“淅丞相那边,朕会作思想工作,养女不肖,他也有责任的。”
司徒靖恒低了头,默默无语。
见他不说话,司徒珞尘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也沒跟朕讲一声。按理,你那正妃的罪行足以抄她满门,但淅丞相一向都忠诚,也是老臣了。女儿进宫后,他与她一直全无联络,此事怨不得他。”
司徒靖恒点点头,有些倦怠了:“皇兄说得极是。”
“來人,扶王爷去歇息……”司徒珞尘关起身,负手看着那重重叠叠的火焰,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中的寒光就一闪,随即又泯落了,变得平静如水,喃喃道:“今日风大,火势蔓延太快。但就算如此,靖恒,怎么你会被困在里面?”
“臣弟不才,中了药,正好又遇上刺客。”司徒靖恒说得轻描淡写,眉眼中不见任何波动。但像他武功如此高强之人此时都已经无法自己起身,可见当时情况之危急。
说话间,早有人拿了单架來,将他抬上去。
远处,夜黑如墨,但惊玄宫却于一片火光当中。
“倾色……”司徒珞尘负手而立,脑后的秀发随风而舞,那张精致的包子脸上一片肃杀。
“皇上。”身后悄无声息的窜上來一个人,轻声音道。
此人全身漆黑,几乎与月色融入了一体。周身散发出一层层阴森而恐怖的杀气。
脸上沒有一丝表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來几个字:“给朕追。”
“是。”沒有多余的话,那暗色的身影退后一步……
“等等。”司徒珞尘回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以恒王的名义。”
“属下明白。”
那身影一动,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完全不见踪影。
腹痛难忍,那血水如同泉眼一般,汩汩从腹部血洞中流出來。夙薇凉咬着嘴唇,脚下的鞋子早已经被被烧成了灰,被烫过起的水泡踩在地上,一阵阵难耐而钻心的疼痛。
“司徒靖恒……”夙薇凉沒有轻功,但此时的速度却如一阵风一般,迅速在宫闱中穿过。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穿,那种痛到极致恨到极致的感觉,比全身上下的痛加起來还要多出千万倍。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眼中似乎有泪,但仔细一感觉,却是什么也沒有。脸上不知道有沒有被烧伤,此时已经痛到麻木了。
快速地跃出了皇宫,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拳,已经快要沒办法呼吸了。
体力快要支持不住了。
一路向西,却完全不见了点寒的踪迹。
“点寒?”夙薇凉几乎站立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可是点寒去了哪里?
为了带她出來,自己才等了这么久,计划了这么久。可是现在,她的人呢?
难道说,她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想到这里,夙薇凉心中一慌,四处环视了一圈。
“点寒……点寒?”不敢大声叫唤,她只好小声地在原地叫着她的名字。
“娘娘……”忽然草丛中冲出來一个人,“娘娘……娘娘您受伤了?”
这里刚有军队经过,点寒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地方藏起來。此时见夙薇凉全身熏得漆黑,一身血腥味。
“娘娘……”点寒瞪大了眼,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