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懂,下毒,暗杀,或者直接……”
“蠢货。”不等她说守完,司徒珞尘便打断了,“你以为朕想要一个人死,直接杀掉就可以?这种道理也需要朕告诉你?”
香柑恐的闭上了嘴。
“想杀人还不容易,但杀一个人总是要理由的。想杀就杀,想斩就斩,朕与暴君昏君有何不同?这天下会如何看待朕?”
“是。”
“给朕滚,去跟厂主转告,这朝中宫员,哪些已经被收刮进司徒靖恒的羽翼,让她尽快查出來。这些年朕安插在宫员身边的人,也该有些消息回來吧?”司徒珞尘心下烦躁,一把将那案几是上的酒杯拂了下去。
“是。”香浮施了礼,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司徒靖恒回到惊玄宫,直接先把朝服换下來,推开那朱红色的门。
“王爷,您回來了。”柳眉低垂,迎上來的丫鬟语气很是温婉。
司徒靖恒应了一声,张开两手,任她帮自己解了衣带更衣,看着那低垂着的眼眸,他忽然想起四年前的某一天,也曾有人这样帮她更衣过。她带着一袭面纱,只能看到那英气的眉和低垂着眼角的眼,神情十分专注。
“墨翠……”司徒靖恒开了口,语气糯糯,“你是不是还在恨本王?”
墨翠吃惊地抬起眼,正好与司徒靖恒的目光相遇。那一瞬间,她忽然从他眼中看到了忧伤,浓得如化不开的雾。“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司徒靖恒一直都是刚强的,办事果断,反应敏捷,从沒见他脸上有过任何脆弱的表情,只是今天……
“当日你一心求死,甚至要杀了本王,那个时候,你就不怕本王真的杀了你?”
墨翠一愣,沒想到他说的是四年前的那件事了。笑了笑,墨翠手下沒停,将朝服脱了以后,又选了件家常衣服给他穿起來,轻声道:“奴婢当时听到娘娘殁了,一时间无法接受。墨翠自出生以來,就循规蹈矩小心翼翼,从不多话一句话,也不多行一步路。但那一日……”
说到这里,墨翠顿了一下,轻轻地皱起眉,仿佛又尝到了当时那彻骨的痛意,语气变得更为低沉起來,“那时候,觉得娘娘不在了,好像人生都沒有了任何意义。
我一开始怪她,走的时候为什么沒有带上我,但后來,在不在一起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她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好……”
司徒靖恒听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那珠帘后的内阁,叹道:“本王明明都安排好了,接应的人都已经去了,但是,薇凉却不见了。若能猜到是这结局,本王绝不会那样对她!”
“王爷,点寒姐姐说,是杀手杀她们。她昏过去的时候,娘娘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按说沒有看到尸体,娘娘应该还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四年都过去了,却依然沒有她的半点消息。”
见司徒靖恒沒有说话,墨翠继续道:“王爷差不多要用早膳了,略坐一会,墨翠下去准备。”
司徒靖恒转过身,掀开珠帘走进了内阁的卧式。那里对放着两张床,将原本宽敞的房间挤得有些拥挤。司徒靖恒缓缓走过去,坐在其中一张床上,躺下身。
那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怀中抱着那名女子,使自己胸口传來一阵阵暖意。
他这两年亲自出马找过好几回,想要找到她。哪怕就是看上一眼,确定她的安全就行。但一个人如果成心要躲着你,无论你势力多么广泛,权力多大,拥有多少财富,就算是掘地三尺,那人也不会出來。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伤了她的心。
可他只是时间來不及而已,他就差那么一步……薇凉,本王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
“王爷,”墨翠推开门,叫道,“王爷,请用早膳。”
司徒靖恒转过脸,墨翠掀开那珠帘走进來,一眼就看到他脸上的忧伤。当即心里一动,走上前來,劝道:“王爷,娘娘这么久都沒有消息,山林里出猛兽,万一她被……”
“她不会死的。”不等她说完,司徒靖恒便打断道,“她不会死。”
“王爷?”
“本王给她吃了保命丸,只要不是尸骨无存,她都不可能死。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死。”司徒靖恒站起身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剑眉蹙起,“辞幼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所以再重的伤,她都不会死。哪怕沒有呼吸,心脉也不会断。那条路上不会有猛兽,她还活着。”
“王爷……”墨翠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司徒靖恒。
难怪这几年他从來沒有放弃过寻找,原來,这一早就是安排好的。“王爷,是在和皇上演一出戏?”
“沒错。”
墨翠闻言,颤抖道:“您是想把娘娘送出宫去,让她远离这里,免受伤害吗?”
司徒靖恒沉默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应道:“沒错。薇凉说过,她喜欢外面自由的世界,喜欢山川,河流,蓝天大海,草原,新鲜自由的空气……本王想陪她一起……”
“陪她……”墨翠万分震惊地站起身來,这话……这话的意思……他竟是要放弃这王爷身份,与夙薇凉一起走吗?
司徒靖恒闭上眼,这话,他从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讲过,薇凉不在,他的心思,不想对任何人讲。
“本王已经做好准备,在那天晚上追上她,与她一起走。那场大火……飘然与高峰的那场大火,本王一早就知道,本王与辞幼已经做好假死的准备……但是,却算漏了皇上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