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不轻不重的语气,夙薇凉抬起眼皮,眼中的怒火若隐若现。
“薇凉……”司徒靖恒张了张嘴,怔在原地,有些解释在此时无法说出口,“跟本王來,本王有话跟你说。”
“你放开我!”顾不了皇上在场,夙薇凉扬手就一耳光挥过去。
司徒珞尘眉头一挑,这个公主有意思。放眼望去,北其国可见过如此骄纵放肆的女子?
洞房花竹夜与夫君大打出手,现在竟然连当今王爷也直接被抽了一耳光。
司徒靖恒麻了半边脸,夙薇凉打他的时候发了内力,打得不轻。
“我听说王爷今日感染了风寒,所以沒來亲自接我进宫。但如今看來,王爷倒是挺有精力?”夙薇凉冷哼一声,司徒靖恒,看到这样一张脸,你害怕吗?
我说过,要你不得好死。
现在我回來了。
我夙薇凉从小沒人疼沒人爱,也沒能学会好好把握狗屁爱情,但我却学会了记仇。从今日起,你最好是日烧三柱香,祈祷不要死得太惨。
“恒儿,她是本王的王妃,这是本王的新房,你若再胡闹。休怪朕不客气!”司徒珞尘一改往日的随和,脸若冰霜。
司徒靖恒的目光落在夙薇凉脸上。
这张脸从來只在梦里出现,如今却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但却感觉两人之前隔得更远了。所谓一子行错,满盘皆负,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沒有。
“薇凉……”司徒靖恒想再次张嘴,但却被夙薇凉忽然一掌惊得倒退了三步。还未等他反应过來,又一股狠辣的气风袭來,,夙薇凉抱着那被单,一头绞在自己手臂上,一头缠上了司徒靖恒的脖子。
她内力纯厚,这一绞别说是司徒靖恒那一段脖子,就是那大理石的柱子也能给它绞碎了!司徒靖恒迅速拉住那床单,以消掉那缠上脖子的劲道。
夙薇凉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一抹香肩露在外面,四散着秀发,既妩媚又冷艳。
那一段床单被两人紧紧拉住,谁也不肯松手。
司徒珞尘目光如水,看着对视你着的二人,冷哼了一声,从墙上抽下一把短剑,“唰”地一声,那紧绷着的床单被他一分为二。夙薇凉与司徒靖恒两人一时收不住力,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给朕住手!”
司徒珞尘冷喝了一声,跨身站在夙薇凉身前,挡住她与司徒靖恒的视线,“凉儿,别闹。”
夙薇凉将那半截床单裹在身上,缠了一个结,冷声道:“王爷若再纠缠不休,凉儿可沒有那么多耐心了!”
司徒靖恒拆了脖子上的床单,脸憋成紫色。不,这不是夙薇凉,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的眼神却是完全不同。夙薇凉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她和眼神过于陌生,而且杀气太重。
司徒珞尘半披着外衣,精致的锁骨展露无遗。他的身材偏于消瘦,肋下一小排骨头清晰可见。此时站在夙薇凉与司徒靖恒中间,完全拦住了两人的视线。
司徒靖恒黯然了一阵,才低声道:“对不起皇兄,臣弟告辞。”
对,这不是他的薇凉。薇凉不会嫁给皇兄,她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司徒靖恒紧紧闭了闭眼,感觉太阳穴的地方突突地疼起來,连带着心也开始剧痛。
看着司徒靖恒的背影走出了门,夙薇凉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接着便开口道:“皇上,这就是恒王?”
司徒珞尘裹着冰霜的脸瞬间化开,转身对夙薇凉微微一笑道:“恒儿平时不是这样的,今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嘴里提到“夙薇凉”三个字,令司徒珞尘不由得盯着眼前这张脸看起來。
他从未见过夙薇凉的真实面目,四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她的脸也是蒙起來的。难道说眼前这个凉儿,真的与夙薇凉长得那么像?
像到就连司徒靖恒也分不清楚了?
被司徒珞尘盯得有些发毛,夙薇凉转过脸,不善道:“难不成皇上也觉得我像那个人?”
“不,朕沒见过她,不过……”司徒珞尘顿了顿,转移了话題,“此事只是误会,你好好休息吧,朕有空再來瞧你。”
被连续两次打断,司徒珞尘是半点要洞房的激情也沒有了。
來日方长,又何须急于一时?
夙薇凉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是淡然如水,应道:“皇上不在这里过夜?”
司徒珞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希望朕留下?”
夙薇凉顿时一愣,脸色难看起來。
“朕不喜欢强迫人,但朕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朕。”留下这么一句话,司徒珞尘果真转身就走了出去。
夙薇凉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妹,都把老娘衣服撕成这样了,还敢说你不喜欢强迫?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司徒家的两兄弟,果然沒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夙薇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会得意太久了!
虽是初春,但夜凉如水,赤脚踩在地上,不免觉得有些冷,夙薇凉看了一眼那散落在地上的的鲜红色嫁衣,甜甜的笑了起來。
她如此倾国之色,一旦露出笑容,真如那百花齐盛一般,令人赏心悦目。但仔细一看,却不难发现眉宇间是一片冰霜。
第二日天还未破晓,夙薇凉就被一阵奇怪的感觉惊醒。这四年來,她接受过感觉的训练,已经能够做到只要有人靠近她,不管有沒有发出任何声音,都能立刻被她所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