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堂里处理事务吗?怎么到我这里來了?如今我已不再是北其的恒王,你也不必再称呼我为王爷了。”司徒靖恒落下一子,浅笑道。
点寒不知他在这种时候为何还能如此悠闲,不由得纳闷地瞟了他一眼,把茶杯放在桌上,看着眼前那盘棋。
“你懂下棋?”
点寒答道:“以前跟着我家秀学了两次,只懂个皮毛。王爷怎么一个人在下棋?”
“闲來无事,又找不到对弈之人,只好一个人下了。”司徒靖恒慵懒地道。
闲來无事……点寒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这种时刻难道不是应该忙到焦头烂额吗?她家主人竟然还说闲來无事?
“对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吗?”
“主上……”点寒改口换了称谓,道,“如画回來了。子徐也回來了。”
“哦,挺快的。”司徒靖恒感叹了一句。
点寒等了半日,不见有下文,纳闷道:“主上,不问问娘……主母的事吗?”
“那你说说吧。”司徒靖恒干脆也不棋了,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
“主母受了重伤,想要再见你一面。”点寒说完,看着司徒靖恒,果然见他的手顿了一下,当即便扬了扬嘴角。
司徒靖恒摇摇头道:“点寒最近有长进,学会撒谎了。她若是真的重伤,你能这么淡定?说重点吧。”
“高飞带着旧部退回了北归城,浮云国已经连打破了三市,主上,您看……”
司徒靖恒面色沉了下來,半晌才道:“北其的江山,还是北其的啊,叫本王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心里怪抑郁的。夙薇凉打下北费城,又杀了多少人?”
“主上,两军交战,必有死伤,又何需您问呢?从古至今,战事便不断,又可曾有过主将以仁留名的呢?”点寒轻声道,“主上打算怎么做?”
司徒靖恒站起身來,看着门外那炎炎的烈日,轻声道:“我也该去见见她了。”
点寒一听,顿时來了精神,双眼放光道:“您要去见主母?”
“难道你不想见?”司徒靖恒反问。
“主上,您要带我去吗?”
“我是要你先去。”司徒靖恒道,“北归城易守难攻,你带着些人,助她一臂之力吧。”
“那主上呢?”
司徒靖恒缓缓地走出了门,抬手挡了挡头上的日光,看着它们透过自己的指缝射-在自己脸上,笑道:“我随后会到。”
点寒听他如此说,知他有自己的打算,当下便点点头,走了出去。
林靖给席止君又调來了七万大军,解了他有燃眉之急。几场战役下來,他的军队早已损失过半,前几天被楚合浩夜袭成功,又损失了不少。
有了援军,感觉到腰杆都直了一些,夙薇凉站在城门下叫阵,直扯得嗓子都冒了烟。
高飞终于露了脸。
他一身软甲,脸色铁青。夙薇凉顶着一张小麦色的脸,大声道:“毒清了以后,你倒是终于舍得从龟壳里出來了?高飞,你哥哥在哪里?”
提到高峰,高飞的脸色更黑,副将走上前來,劝道:“将军,别听这妖女挑拨。”
“怎么?怕了?怕了就开城门让老娘进去,不然……铲平了北归城!”夙薇凉跨坐在马背上,额头上的汗水颗颗滚落,为了不在射-程范围内,她隔得城门足有五百步远。这样一來,她就必须扯着嗓子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