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來,真的好痛,痛得她巴不得就此死去。
原本维持着表面和谐的交易,在楚合悦死后完全失去了控制。几乎在一刹那时间,两边便已经动起手來。
夙薇凉已经听到身后翅膀扇动的声音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几乎在同一时间,司徒珞尘忽然抬起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过來,一把拦住了夙薇凉,手中的剑花不改,刺向了身边的人。
飘然掩护着上前,将司徒珞尘护着退了出來。
夙薇凉双腿双脚均断,此时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眼前的一线光景。司徒珞尘青色的胡渣与喉结,落入她的眼中。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似乎是长在心里一般。
耳边也响起那个男人的怒吼:“不许睡!”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救过自己。他不要命,不顾一切地救了自己。
夙薇凉想着想着,眼前一黑,便彻底晕了过去。
耳边嘈杂的声音慢慢的远去,终于,她沒有了任何知觉。
再次对疼有感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夙薇凉感觉到手脚冰凉,似乎是有人给自己擦了药膏。又觉得嘴里苦涩,一点一点的药汁被送入嘴中,难道是有人在嘴对嘴给自己喂药?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但那眼皮却像是有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眼皮就是扯不开。
终于,她再度沒入了黑暗中。
“皇上……”飘然见司徒珞尘亲自给夙薇凉喂药,不由得脸色有些苍白,劝道,“皇上,让属下來吧。”
司徒珞尘从小不喜吃药,最闻不得这份苦味,但他此时却摇摇头道:“不用。”
飘然与香浮只得守着一边,手足稍显无措地站着。
见到夙薇凉的眼皮动了几下,表情很是辛苦,香浮道:“皇上,奴婢看她是不是做恶梦了?”
司徒珞尘看了一眼夙薇凉,用手拂开了她的头发。大概是几天沒有动过了,头发有些贴脸上。想到夙薇凉是最爱干净的。刚才吩咐宫女们帮她擦身,竟然忘记洗头了,便道:“叫两个小丫头來,把这秀发弄干净吧。房间里的火加大点儿,多用热水。”
香浮微微一愣,她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看了一眼飘然,便默默地退下去安排了。
飘然咬了咬嘴唇,垂了眼眸沒说话。
夙薇凉再次醒过來时,身上已是清爽了许多。她一度以为自己这一次是死定了,那个李言恨他无比,如若不是要拿自己换人,早就已经将自己折磨至死了。
她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床顶,眼神又转到了房间里。
两个小丫头在床边坐着,隔着窗的桌房坐了一个白衣女子。屋里笼着火盆,并不觉得冷。自己的头发半干半湿,垂在床头。
夙薇凉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酸痛,全身像是被马蹄踏过了一般。她只好又躺好了。
她这一惊动,床边的两个丫头便醒了,惊喜道:“姑娘,您醒了?快去通知皇上,说姑娘已经醒了,叫他别记挂着了。”
夙薇凉抬手准备眼睛,但那手一动就感觉到剧痛难忍,只好作罢。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第一感觉就是豪华气派,又听得两个丫鬟说“皇上”,不由得皱起了眉。
自己被送到皇宫里來了?
她听师父说过,司徒靖恒是北其的王爷,难道说是他救了自己?可是浮云国离得北其那么远,就算要赶过來,时间应该來不及吧?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小宫女见夙薇凉醒了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眼睛到处瞅,不由得问道,“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夙薇凉想说自己浑身都痛,但转念又想说了也沒用。她是被人弄断了骨头,就算是师父在场也不可能让她马上好起來。想到这里,不勉又对那李言在心中咒骂了一百万遍。
“姑娘?”
“我沒事,就是伤处很痛。想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夙薇凉问道。又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
飘然见夙薇凉已经醒了过來,便走至床边道:“确实沒有那么快好,恐怕你要在床上躺一断日子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的内力呢?轻功呢?”
夙薇凉见着飘然眉尖有一丝冰霜和冷气,不由得向被子里面缩了缩,轻声道:“我生了一场重病,后來就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内力了……沒有内力,自然也不能用轻功。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她想着既然对方在这里,那便是朋友才对。应该不会伤害她。但飘然的脸色却并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这样,你的意思是,你差点死过一回?”
夙薇凉点点头。
正说着,门外的宫女走了进來道:“飘然姑娘,皇上说在处理皇后的事。若病人醒了,只管好好照料,他忙完了再过來。”
飘然道:“知道了。”
夙薇凉看了一眼飘然,再次往背子里缩了缩。她总是感觉眼前这个美丽脱俗的女子很讨厌自己。虽然她表情是笑着的,但那笑容却沒有半点温度。
飘然在床头坐下來,吩咐宫女道:“叫厨房细细的熬了粥來,备些鸡蛋羹。晚上熬骨头汤,要把那外屋的油水都去掉了,浓浓地熬成汤汁就好。”
“是。”小宫女看了一眼夙薇凉,施了一礼,便退下去了。
飘然又对另一个小宫女道:“你下去吧,我在这里就可以。”
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