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霄亲了亲她额头:“若我不杀鸡儆猴,那么这样的暗杀只会越来越多,直到……我有一天终于被他们杀了为止……”
曾经待过的顾家在真正的豪门前不过只是个小康之家,除了小三上位之类上不了台面的事,顾时雨根本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权力斗争,什么叫做豪门厮杀。
陆凌霄看的出她的震惊和害怕。她还是个未踏足社会的小丫头,脑袋里还多的是美好幻想,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即使真相残忍,他也要慢慢教给她。
顾时雨握着他的手:“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声音蛊惑在她耳边:“那么,你希望看到我死去么?”
她拼命摇头。
他笑得欣慰,亲了亲她唇角:“所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小雨,记住我今天教你的,知道吗?谁欺负你,就还回去,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若是示弱,就有数不清的人想要把你踩在脚底下。”
林臻简直想要给陆凌霄颁个“带坏忻娘”奖了,这一套一套的,洗脑似的,不做传销真是可惜了个专业人才!
顾时雨眨眨眼:“陆凌霄,你觉得我像是会被欺负的人么?”
她又不是圣母,也不是受气包子,从小到大谁没事来惹她哪一次不是她亲手还回去的?
就算是那个以陷害她为乐的顾紫珊,说实话,顾紫珊没少被她打。
陆凌霄把自己阴暗狠厉的一面给她看,早就准备好了她的恐惧甚至厌恶,但没想到她丝毫没有他预料中的反应。
“受了气,我绝不会傻到往肚子里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陆凌霄,我也是这样想的。”她说的坚定。
不愧是他的女人,陆凌霄越看越欢喜,调笑地捏了捏她鼻子:“现在说得豪气。上次看到我跟别的女人站一起怎么就哭着跑了?”
说起这个顾时雨就觉得丢脸,咬着下唇瞪了他一眼:“难道我还上来扇你一耳光啊!”
那么狗血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陆凌霄揽过她:“扇,使劲扇。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难受,那就上来把那女人推开,告诉她我是你男人,知道么?告诉她你才是我老婆,让她们有多远滚多远。”
林臻真是看不下去了。
陆凌霄这是鬼上身了还是怎么的啊?简直跟捧祖宗似的宠着顾时雨啊。
“那要是你欺负我呢?”
“那我躺平了由着你欺负回来,”他笑的别有深意,“绝不反抗。”
“喂喂喂,我说你们俩注意点啊,”林臻做了大半天隐形人,觉得有必要提醒下自己的存在感,“我还在这呢。”
陆凌霄斜了他一眼:“药拿来。”
林臻看他这吃瘪的样子心里笑得快要打滚了:“别急,你这药吃了,我还要给你仔仔细细检查下伤口。来,把衣服脱了。”
顾时雨一听,连忙红着脸站起来往门外走:“那个,我先出去一下……”
陆凌霄:“出去什么出去,你又不是没看过。”
“什么呀!陆凌霄你……”她跺了跺脚,干脆埋头往外走,“反正我还有点事……过会再进来。”
出了病房,仿佛都还听得到陆凌霄的抵笑。
坏蛋_!
这医院周围都是严爵安排的人,为了保证陆凌霄的安全,但这铜墙铁壁似的戒备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去楼下楔园散散步,黑人保镖就跟在后头。
虽然知道他是为她的安全着想,但总归是不适应的。
她停停走走,脑袋里一直是刚才陆凌霄要礼物的样子,心里移动,就转身,操着不怎么利索的英文问他附近有没有蛋糕店。
礼物是没有了,蛋糕总是要为他准备的。
身为专业保镖,大块头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连忙说她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
如果想买什么,他可以帮忙去买。
顾时雨想想也对,虽然不能亲自挑蛋糕有点遗憾。
于是跟他说明了大概想要的式样和要求,就坐在花园里等着。
才不一会,就看到穿着黑衣西装带着墨镜的大块头从花园外头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蛋糕。
她连忙站起来,跑了过去,谁知道手还没碰到蛋糕,手腕就被擒住。
猛地抬眼,她皱了皱眉,虽然是一样的打扮,一样的光头,一样的被墨镜遮着大半张脸,但是这个大块头的给她的感觉跟刚才的不一样!
她对外国人脸的识别力很差,基本跟连脸盲症一样,但明显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的气场与刚才不同。
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下意识地抽手要跑,但她哪里敌得过成年黑人的力气。
还没迈开一步,只觉得颈间一阵刺痛,一支钢针被狠狠扎了进去,下一秒,身体就想被抽离了力气,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在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似乎听到有枪声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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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身体无法动弹,但是却抑制不住脑中的光怪陆离。
偏偏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整个人像是漂浮在一篇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无助、害怕,却又无计可施……
猛地,眼前一片光亮,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睁开眼——
猛地深吸了口气。
脑袋还是十分晕眩,视线有些晃动,她眯了眯眼,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仓库,自己躺在一排油桶旁边。
鞋跟打在水泥地上的哒哒声从不远处穿来。
“醒了?醒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