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女子的话音落下后,一时间周围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过此女依然保持着拱手一礼的姿势,因为她感受到了一股神识之力,将她笼罩着,并一番查探的样子。
很明显刚才是有人出手,将她给解救了。
而且此女几乎敢肯定,出手的人,绝对不是结丹期修士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是元婴期老怪。只有元婴期老怪,才有那种在无形中,将一位化元后期修士给斩杀的实力。
面对这种存在,她如何敢有丝毫的大意。
就在年轻女子心中七上八下之际,只听一道青年男子的声音,终于从她脑海中响起。
“你是张家的人?”
听到北河的话,年轻女子将身姿摆的更低了,“晚辈的确是张家的人。”
“可是家主乃是张少丰那个张家?”北河又问道。
“原来前辈跟家主相识,能得前辈相救,晚辈实在是三生有幸。”这叫做张苗苗的化元期女修道。
同时她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从对方刚才出手将青年男子斩杀,以及眼下从其口中得知,北河跟家主张少丰认识,爱她看来暗中那位元婴期老怪,应该不会为难她才是。
“张少丰最近如何!”就在她心中如此想到时,只听北河问道。
“家主平日里神龙见手不见尾,晚辈上一次见到他老人家,还是在五年前。”
“五年前吗……”北河喃喃,看来张少丰应该是早就从广寒山庄内出来了。
“数十年前,你张家兴师动众的前往广寒山庄,最终可有什么收获。”又听北河问道。
叫做张苗苗的年轻女子微微一惊,没想到北河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但是一想到对方元婴期修士的身份,她又释然了。
只听此女道:“这种事情,即使在家族中都是秘辛,晚辈又岂能知道呢。”
对此北河倒是不觉得奇怪,因为这年轻女子的年纪应该不大,或许还不足百岁,而六七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况且他所问的问题,就算是寻常张家的结丹期修士,恐怕都不一定知道。
思量间又听北河道:“你可知道当年在你张家,有一位姓北名河的结丹期客卿长老。”
“北河?”年轻女子喃喃,一头雾水的样子。
以北河的老辣,从她细微的神情就能看出,此女这幅疑惑的样子并不是装的。
“让前辈失望了,晚辈没有听过。”随即年轻女子摇了摇头。
“那你张家有一位名叫张九儿的本族结丹期长老,你又是否听闻过呢。”又听北河道。
“张九儿……”年轻女子陷入了思量。
对此北河并未打扰,而是静等她的回答。
即使他不用对此女施展幻术,也能一眼看出此女是不是在说谎。
只是片刻后,就见这年轻女子神色一动,而后道:“晚辈听过这位张九儿长老的名号,甚至还见过一次,不过……”
话到此处,此女语气为之一顿。
“不过什么。”北河问道。
“不过那是在八九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晚辈还只有凝气期修为。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过那位张九儿长老,更是从未见过了。”
此女话音落下后,北河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从他离开广寒山庄,已经有超过一甲子的时间,而这年轻女子见到张九娘的时候,是在广寒山庄开启之前。
也就是说,广寒山庄开启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张九娘的音信。
按理来说,这是不大可能的。
因为张九娘不但有着结丹后期修为,而且还是张家的本族之人,地位颇为崇高,在家族中不可能蛰伏近百年。
出现这种情况,在他看来有两种可能。
其一就是,张九娘已经陨落了,所以这年轻女子从未听说过这位结丹期的本族长老。
其二,则是张九娘因为某些缘故,无法在族中抛头露面。
一想到此处,北河神色微微一沉。
当年他在广寒山庄,明目张胆的将洞心镜给夺到手,事后更是当着诸多元婴期老怪的面,遁入了星云结界。
其他人他不清楚,但是张家的高层应该都知道,当年就是张九娘,将他给引入张家的。
当年在跟一群元婴期老怪争夺洞心镜的时候,他曾故意给张少丰难堪,以那位张家家主的心智,应该能够想到,他看似跟张家撕破脸皮的举动,是在帮张家的忙,免得他到时候他将洞心镜夺走,其他宗门势力事后对张家施压。
但是对于张九娘来说,恐怕就没有人能助她一把了。
他遁入星云结界,在众人看来是必死无疑,可洞心镜此宝关乎甚大,只要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多半这些元婴期老怪就不会死心。
而如果他还活着,在张家的人看来,张九娘就是唯一能够联络到他的人。
换位思考一番,如果北河是张家家主,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将张九娘给囚禁起来,让她时刻想办法跟他联络。
一念及此,北河深深吸了口气。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从当年他离开广寒山庄的时候开始算,张九娘的寿元就只有百余年了。
如今将近七十年过去,此女若是还没有突破到元婴期,应该就只剩下最后三十余年的寿命。
仰躺在太师椅上的北河,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只见他目光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息,就见他身形从太师椅上消失不见了踪影。
当再度出现时,宛如鬼魅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