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有何事,大可说出,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他一些什么不知所谓的人,可不是陛下。”萧尘缓缓地道。
站在他身旁的张家家主张严,顿时心中微惊,他没有想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言辞竟然如此犀利。
萧尘的意思,他又岂会听不出来,说他张严说了皇上说的话。
张严的冷汗直流,看了萧尘一眼,咬牙道:“陛下,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急切寻出损我张家声望的罪魁祸首。”
“草民可不知什么罪魁祸首,也不知道什么损害张家的声望,草民就算回答,也是回答陛下的问话,其余人,草民一律不知。”萧尘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地道。
张严顿时恼怒了起来,他身为朝中重臣,何时有人敢这么无视他张严。
“尔等贱民,给我住口。”张严怒喝。
龙椅之上的宋皇则是眉头微皱,淡淡地看了张严一眼,后者心下微惊,他一时没有注意,竟然直接在皇上的面前如此放肆怒吼。
“陛下,此子口出狂言,不把陛下放在眼中,臣一时怒起,请陛下恕罪。”张严解释。
宋皇收回目光,也没有再做计较。
萧尘叹了口气,默哀道:“非也,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而非陛下,你竟然想要与陛下同尊。”
“你……你胡说八道。”张严冷汗直流,与皇上同尊,这等罪名,他就算是张家家主,也都受不了。
宋皇并未大怒,这令张严稍稍心安了起来,也不敢再多嘴了,否则萧尘再一个什么罪名扔下来,他怕他顶不住啊。
宋皇淡淡地道:“萧尘,朕且问你,你可知京城近日有关张家的谣言么?”
萧尘面无表情:“草民不知。”
宋皇看了萧尘一眼,也是被怔住了。
“哈哈,萧尘,你现在的神情,任谁看了对觉得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张严在一旁不禁冷笑道。
萧尘都懒得看张严,淡淡地道:“这位大人,你可知修道?修道修身先修心,我这等心性岂是你一个所有神情都表露在外的人可懂的?”
“你……”张严转而看向宋皇,“陛下,此子在陛下面前竟然如此口是心非,请陛下降旨惩处此人。”
“张卿家勿怒,现在萧尘的罪名尚不成立,朕无法降旨。”宋皇安抚了张严之后,看向萧尘,“萧尘,朕再问你,前些日子对张家的造谣,你可认罪?”
“陛下,且不说此事是否非草民所做,这些日子所传之事,可都是一些空穴来风?现在京城之中的百姓,具都知道张家先前所犯之事,证据也都一一现世。”
“这些可都是诬告?”萧尘不慌不忙,缓缓地道。
张严微怔,看了看龙椅之上的宋皇,见后者并无怒意,方才轻松了口气。
他心中冷笑,就算这些事情都是有证有据,皇上也不可能会把他怎么样的。
因为以往都是如此,这些事情中的一部分,皇上都知晓,可从未怪罪过他。
这不是因为他能够与皇上平起平坐,而是因为他们张家势大,就算皇室,也都不愿轻易动他们张家。
将他们保留下来,用来牵制别的势力,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相信陛下知道该如何选择。
所以,从始至终,都不是在找萧尘对质,而是一方面地压制萧尘,直至萧尘认罪。
宋皇没有说话,他的拳头微微握起,但是他他没有发作。
他也清楚萧尘所说,皆为事实,可他身为一个皇上,需要权衡各种利弊。
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破坏了朝廷之中的平衡。
这就是帝王之术,平衡法则。
“来人,将萧尘押下去,暂时关入宗人府。”宋皇忽然下令,令得萧尘不禁微微皱眉,随后看了一眼嘴角微露冷笑的张严,便是了然。
萧尘暗中摇头,这个宋皇确实精于帝王之术,可却失了根本,民心。
无论哪个王朝,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现在张家的名声臭到了极致,他也曝光了诸多关于张家的丑闻。
这些丑闻,可不止是让张家陷入声名两绝的地步,因为张家与朝廷的关系的缘故,许多百姓已经将其视为朝廷的一部分了。
张家都如此不堪了,也就意味着整个朝廷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百姓可不会管那么多皇上是否无奈,你没有给我们百姓做主,为了一个所谓的张家,就不要百姓了。
这样的朝廷,已经不能算作朝廷了,而是一个私人势力。
民心失,天下失。
当然萧尘自然不会多说,因为他知道这些做惯了皇帝的人,根本就不容他人质疑,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帝王之术。
萧尘没有反抗,虽然他确实有着反抗之力,他只是在离开之时说了一句话:“陛下若是执意如此,让朝中祸害再祸害朝廷,朝当不朝,国也非国。”
宋皇放在桌下的手再度握起,却也没有生气,因为他也清楚萧尘的话,说得没有太大的错误。
“押下去吧。”宋皇心烦地挥了挥手,禁卫军迅速将萧尘押了下去。
待得萧尘与几名禁军完全离开,宋皇才看向张严,淡淡地道:“张爱卿,萧尘现已逮捕,你应该安心了,立即让你的军队重上前线。”
“陛下,臣现在心情还未平复,待得心情不错的时候,臣便可让族中兄弟杀入前线。”张严嘴角微勾,淡淡地道。
宋皇暗中的拳头再度紧握,咬牙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