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小花似也是第一次来长安,有些看花了眼,“虎牢关的关口有这么高的吗?”
她昂首看着大门,只觉得自己混似这门下的一只蚂蚁,很是渺小。
“虎牢关比这高。”
周易的目力远超凡俗,虽然无法具体感知到这长安城墙高大,但也能大概感知到,虎牢关比这要高不少。
但长安的城墙也的确是高到离谱。现代化都市里的人来到这,也会为之震撼、惊叹。
所谓的高楼大厦跟这城墙比起来,那可真是不值一提。
这城墙表层遍布杀机。
城门口附近更是兵阵层叠,稍有敢于乱来的人,会瞬间遭到兵阵狙杀。
如果说这长安城的城墙是精钢,那现代的高楼大厦的楼体就是纸糊的。两者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是吗?”
小花眨了眨眼。
“主公说是,那肯定便是了。”
马忠此刻穿得是便装。
小花、周易也是如此。跟原来不同的是,现在的周易换了个装扮,蓄起了胡须,加之半张脸被遮住,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叔。
这是简单的易容术,是结合科技、化妆品以及描摹手段‘画出来的’。
便是吕布当面,也难以认出周易便是虎牢关下的那个‘少年郎’。
这张大叔脸,很普通,扔到人群堆里,都不起眼。
有马忠‘开路’,一行三人很容易便入了城。
城外、城里混若两个世界。
城外一片荒凉,几十里开外,更有累累白骨堆积成‘小山’。
那是西凉军造的孽。
周易改变了宁城,却无力改变早已经发生过的许多惨事。
即便路途看到过一些,也最多只能施以简单的援手。
对于一些惨事。
周易都是尽量避免让小花看到,但长安内部的繁华、贫穷的强烈对比,却无法遮盖小花的眼。
“这就是长安?”
小花沿着长街一路走,沿途所见,都是高宅之中宾朋满座、长街之上有数之不清的衣衫褴褛的老人、小儿。
她心中震动,“怎么会这样?”
一路行来。
万般种种,都可以解释为乱世景象。
但长安,身为世间最富声誉的大城之一,竟然也是这般景象,小花会失望,实属正常。
“洛阳百姓西迁之后便是这样了。”
马忠看了眼四下,见无人注意,便低声解释道,“洛阳百姓不下千万。一路西迁,中途死伤人数不下百万,到得长安,饿死的又有百万,现在剩下的这些有的被卖去为奴,有的去当兵,有点成了乞儿,有的去卖艺……总之,很惨就是了。”
“太可怕了。”
小花皱着脸,“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西迁?”
“这些你不用多想了。”
周易瞥了眼小花,道,“先去李蒙的府宅再说吧。”
“哦。”
小花乖乖的点了点小脑袋,不再多言,只不过一双眸子扫过长街上的一些乞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面露不忍之色。
她也是一个孩子。
但她似乎比其他孩子要幸运很多、很多!
想到这,她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眼周易,捏着周易衣角的手也悄悄的捏的更紧了些。
“给点吃得吧。大人。”
一位七八岁的乞儿突然从旁边小跑到周易的面前,扑通一下,猛地跪倒在地,一脸无助、可怜、央求、小心的看着周易、哽咽道,“爷爷病倒了,快死了。求求大人救命。求求您了,求求您……”
边哭边拜。
看着极为凄惨。
但过往行人,似乎见多了这样的场景。达官贵人依然衣冠楚楚,连正眼都不带往这边瞧的。
乞儿似乎也极为害怕这些达官贵人,根本不敢往他们面前凑。
“主公?”
马忠这下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只能把眼看向周易。
一路上这样的人遇到的太多了。
或许是因为自家主公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一些人总是会求到他的面前。
而主公也不吝啬。总是能随手从包里拿出些银两、吃得。
接触的久了。
马忠也知道自家主公的性子,此刻也不敢拿主意,只等主公命令。
“公子。”
小花眼巴巴的看着周易。
周易没有看小花,只是瞥了眼乞儿,道,“你爷爷呢?”
“在,在城西。”
乞儿有些怯生生的道。
“带路。”
“大人要去救我爷爷吗/”
乞儿双目微亮。
“嗯。”
周易点了点头,“带路吧。”
“谢大人,谢大人。”
乞儿狂喜,朝着周易磕了几个响头后,便小跑着往一侧的巷道而去。
长安大街穿小巷、小巷密布宛若一张蜘蛛网,覆盖着整个长安。
没有人带路。
在偌大的长安,很容易迷路。
周易有马忠这张活地图在,倒是不用担心这一点。
“这,大人。往这走……”
乞儿一路小跑,穿街过巷,走了足有七八里路,才赶到一座破旧的房子里头。
准确点说。
这里有一排破旧的房子。
房子外头不少地方烧成了焦炭,这儿似乎发生过火灾,一些地方都摇摇欲坠了。不要说住人,走在里头都要担心这房梁会不会塌下来。
然而就是这样的地方。
这里头却住满了人。
地上铺满了各种草席、垫子。有的人病怏怏的躺在墙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