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文出了何家外宅,却没有往街上走,而是站在墙根呆愣了半天,然后直接回了村子。
村口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连文远远的瞧见老人,小跑着上前,蹲下握住老人的手,语气有些责怪又有些心疼道。
连文:“奶奶,这大冷天的你怎么坐在外头?眼睛又不大好,还穿的这样单薄,回头冻病了可怎么是好?”
那老人笑着,十分慈祥。
“我在等你呀,家里头的屋顶又漏了,前些日子下雪冻下的冰这几日化了,水顺着滴进了屋子,床铺都打湿了,我干着急又弄不了,哪都找不到你,村里人说你出去了,所以我坐这等你呐。”
连文满眼的心疼,他抓着奶奶的手,触手皆是冰凉。
连文:“你瞧瞧你,手都冻僵了。”
老人笑了笑,道。
“我没事儿,只是家里头漏水了,我就没做饭,你饿不饿?”
连文的眼睛有些酸酸的,他忍住快要夺眶的泪水,笑道。
连文:“漏就让它漏去吧,奶奶,我这两天出去给别人做工,你知道何家吧,就是上海第一富商,他家的少奶奶看中我,打赏了我好些钱,我们用这些钱换个地方住吧。”
“换个房子要很多钱的,还是把那些钱留下来给你娶媳妇吧。”
连文笑道。
连文:“何家少奶奶给的那些钱置房子娶媳妇都够了,你不用担心。”
老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恐慌。
老人:“那何家少奶奶为啥给你这么多钱?小子,你不会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吧?!”
连文连忙安慰道。
连文:“奶奶,你说什么呢,我能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那何家可是上海第一富商,吃饭都用的银筷子,咱们平头老百姓置办房子娶媳妇才需要几个钱,人家打赏给我的那些钱,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老人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家虽然穷苦,可是咱们为人要正直,那不该做的事情不能做。”
老人的话,让连文沉默了一会儿。
连文:“走吧,奶奶,咱们进屋去,外头太冷了。”
连文搀着奶奶,向家走去。
——
陆冷君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觉起来,天色已近黄昏。
小五听着屋里头有了动静,端着早已熬好了的药推门进来。
小五:“姨娘醒了,药已经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陆冷君捂了捂鼻子,一脸嫌弃道。
陆冷君:“难闻死了,我不要喝。”
小五:“都说良药苦口,您听听您的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陆冷君本还想推辞,突然想到白日里的纸条,这药肯定有问题,留下一些,日后也好做证据调查。
陆冷君:“好吧,那你放桌子上吧,你去拿着蜜饯来,我喝了药好吃了解苦。”
小五应下,转身出去拿蜜饯。
陆冷君看着小五出去之后,端起桌上的药,倒进了床下的废旧陶罐里。
不一会儿,小五拿了蜜饯回来,陆冷君佯装很苦的样子,冲着小五道。
陆冷君:“赶快拿来我吃些,苦死我了。”
倒不是陆冷君有意想防着小五,只是这件事情在未确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五忙将蜜饯送上。
小五:“姨娘今天倒是乖巧,这么爽快就喝完了。”
陆冷君拿了一个蜜饯喂进嘴里,道。
陆冷君:“有句话叫做早死早超生,懂吗?”
小五笑着,将药碗收回,道。
小五:“大夫说了,这药喝了会犯困,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姨娘再睡会儿。”
陆冷君点点头,叫小五出去了。
睡了一整天,陆冷君觉得背都躺的酸痛了,于是坐起身来,走到窗边看向外头。
陆冷君:“天色已经暗了,想必二爷那头也快忙完了,不知道连文的消息送过去没有,他晚上会不会过来。”
陆冷君心中十分忐忑……
——
连文奶奶做好了饭,摆好了桌,叫道。
“连文,来吃饭了!”
连文:“知道了。”
祖孙二人静静吃着饭,连文奶奶看连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道。
“阿文,你怎么了?”
连文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没有回答,连文奶奶伸手推了推连文。
“想什么呢?”
连文这才回过神。
连文:“哦,没什么。”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连文奶奶有些担心孙子。
连文摇了摇头,笑道。
连文:“没什么事,就是想起答应了别人一些事还没做。”
连文奶奶笑道。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快吃饭吧,吃完去做。”
连文默了默,点点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连文帮奶奶收着碗筷,连文奶奶推道。
“我来就行了,你不是说还有答应别人的事没做么?早些去做了早些回来吧。”
连文低下头,道。
连文:“不急,明儿再去也成。”
连文奶奶不赞同,道。
“话不是这么说,不是你的事情你自然不着急,可不代表人家不急,你要么就别答应,叫人家找旁的人去做,可既然答应了,就该守信用才是。”
连文又是一阵沉默,连文奶奶放下手中的碗碟,问道。
“阿文,你实话告诉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连文好忙摇摇头,道。
连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