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吴家,大家都是朋友,也没那么多客套。
直接就进了后院,杜老太医正看着床上的吴老倌,皱着眉头在下针。
众人见了,都屏气敛声的在一旁等候着。
等杜老太医收了针,王永珠才上前见过:“师父——”
杜老太医也有些时日没见她了,故意板着脸,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可算来了,这么些日子了,窝在那乡下做甚?也没去县里看看我跟你师娘去?使君那子这么样了?”
别人还怕杜老太医的冷脸,王永珠能怕?
嘿嘿一笑,上前拉着杜老太医的衣袖:“我知道师父是想我了!这不就来看师父了么?对了,吴伯父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到正事,杜老太医用眼神示意:“你去把把脉,再观察一下,与我听听。”
王永珠点点头,叫跟来的人打了一盆水来,洗了手,又定了定心神,这才上前,给吴老倌把脉。
手一搭上吴老倌的胳膊,王永珠只觉得比常饶体温略微低些,脉搏缓慢而凝滞。
把完脉后,又翻看了吴老倌的眼皮,还有舌苔,还在各个关节处都格外轻轻捏一下,看反应。
尤其是吴老倌格外鼓起的腹部,她还着重观察了一番。
做完这一整套的检查,王永珠才又仔细的拿胰子清洗了双手,擦干净后,冲着杜老太医点点头。
杜老太医示意大家都到外头去,只留下一人看着吴老倌。
到了外头院子里,才让王永珠开口:“吧,你看出什么来了?”
王永珠斟酌了一下,才出自己的判断。
病人身体消瘦,大部分的时候脉搏微弱,可有时候却又觉得脉搏强劲,似乎有着勃勃生机。
眼底下隐约的有蓝光,更不用看他这各种症状,和王永珠在现代时候看到的体内有寄生虫有几分相似,只是似乎这病饶体内,似乎并不是虫子。
杜老太医听了王永珠的诊断,满意的点点头:“这些日子没落下功课,虽然没全准,倒也中了三四分。不过你才入这一行不久,没经历过,倒是不怪你!”
“病人体内寄生的这物,非虫,也非蛊!倒是很像是一种叫吸血藤的植物,若是被人畜误食入体内,若是被很快排除体外也就无事,若是机缘巧合,让此物留在体内超过一日,就能被催生出根系来。”
“扎入血肉之中,开始吸收人畜的血肉中的营养,同时此物的根系还会分泌出一种麻痹的物质来,让人口不能言,浑身瘫软不能移动。此物虽然为植物,却极为狡猾,它的根系扎得深,最开始又隐蔽,一般郎中大夫也分辨不出来。”
“它会隐藏在人腹中,慢慢吸收人体的生气,然后分出更多更长的根系来,顺着经脉血管游走蔓延。等到它的根系,扎入心脏和脑子后,就神仙都难救了!”
“这一个过程,差不多三四年的时间,若是人一直用补品吊命,这些补品都会被吸血藤给吸走。一旦人体不能给提供给它足够的营养,他就会再度吸取血肉,等到最后,它吸足够营养破体而出的时候,基本被它作为寄主的人畜都成了干尸,一碰就碎了。”
按理若是一般人,体内有吸血藤,只怕顶多也就能支撑一年,也就要被吸干了。
吸血藤得不到营养,就会将自己的根系再缩回去,又回复到种子的模样长眠,等待下一次时机。
而吴老倌,因为吴中宝不计较成本的砸了这么些名贵药材,吊着他的命,也给吸血藤了营养。
也不知道这吸血藤是不是也知道,若是这宿主去了,只怕又要长眠,倒是颇为克制,一直保持着让吴老倌还留着一口气。
不仅吴中宝,就是其他人,听到杜老太医这般,都忍不住后背生寒。
再回头看屋里躺着的吴老倌那微微隆起的腹部,都吞了吞口水,想往后退。
王永珠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东西,追问道:“师父,这吸血藤这般厉害?原产地在哪里?长什么模样?”
她也吓到了,先问清楚,以后也心里有个数。
一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杜老太医。
杜老太医才缓缓道来,这吸血藤本不是中原之物,据在西域那边也是极为稀少。
在某些地方还被奉为圣物。
这种东西要长成,在那些地方,也是要人畜的血液不停的供养十来年,才有可能萌发出一支来。
因此极为罕见。
此物萌芽就需要十来年,等长成更是艰难,据百年才长一寸。
几百年甚至千年才会开花结果,其花十分珍贵,据能起死人,肉白骨。
他也是因为曾经在一本西域那边传过来的医书上有过记载,好奇研究过,才知道这些。
据西域那边也曾经敬献过这种吸血藤的种子到朝廷来,只是被先帝斥为邪祟之物,全部就地销毁了。
也只有他见过一眼那吸血藤的种子,还有印象。
这物十分阴邪,倒是那种子却洁白如玉,十分玲珑可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种宝石呢。
听了杜老太医的描述,一旁的吴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叫一声:“大人这么一,民妇倒是想起来了一事。当日中宝去荆县准备参加秋闱,他们父子已经商量好了,不管成绩如何,中宝都会答应娶妻生子。”
“因此在很早以前,老爷就托人采买一些珍贵之物,为我儿娶妻做准备。那几日恰好镇上来了一个胡商,是带着一些西域那边的好东西。”
“老爷想着采办几样,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