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洲东方一个部落中央,生长着一颗巨大的古木,古木十分玄奇,一半枯萎焦黄,一半部生机郁郁,枯枝嫩叶散开,丝丝缕缕的生死气机流出,化作一方生死领域笼罩部落。
但在元清微在阴世之中的时候,将树王的化身焚烧后,这棵古树就是剧烈颤抖起来,原本生机勃勃的半边浮现出一张张恐怖的鬼面,枝叶也是瞬间枯朽。至于另外半边枯萎焦黄的部分,则是浮现出一道道血光。
带着刺鼻血腥味的血光从腐朽的半边古木中浮现,刺目欲盲,下边守护的巫师刚刚察觉不会,就是被绚丽的血光吞噬。
血光的亮度不高,却带着一种强烈的侵蚀力,刺痛在巫师浑身上下每一处皮肤上叫嚣,他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巫师想要哀嚎、求饶,但声音还没有传出,肉身已经在血光下消融,被古木吸收,化作一张狰狞的面庞浮现在逐渐枯朽的另外半边树皮上。
得到一个巫师的血肉,古木枯朽的半边树皮上立刻浮现出一道道血管一样的脉络。
“更多!我还需要更多……”树王的面容在古木上浮现,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理智,更多的血光从他身上发出,短短几个刹那,整个部落就是被血光覆盖。
部落中所有的居民,在触碰到血光之后,皮肤都是迅速融化,裸露在外的肌肉也是发霉变黑,腐烂朽败,浓烈的血腥之气伴随着熏人的腐尸臭,充斥在整个部落上空!
但外界的恐怖,却和树王没有丝毫的关联,无数血水的浇灌,让古木之上生出了一朵巨大的花卉,层层叠叠的花瓣上,凝聚着恐怖的血腥气息,在花朵中央,站立着一位女子。
这女子乍一看,脸盘线条柔和,面色红润明艳而充满了勃勃生机,加上一身纹理精致宽袖长袍,以及精美的首饰,倒也不失为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若是配合她全身上下若有若无的那种邪魅气息,更是堪称绝世尤物,足够让世界绝大多数的男子疯狂。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的声音,在她开口的瞬间,形象就开始崩溃了。
“不够,还是不够!还需要更多的血肉。”她说话的声音,宛如是苍老的男子和雍容的贵妇,用同样语气和声线诉说,似男似女,不男不女,充满了诡异的扭曲感。
“果然疯了吗!”刚刚赶过来,远远观望着眼前一切的元清微,不由暗暗叹息,然后拔腿就跑。可在他看到树王的瞬间,树王也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根根宛如毒蛇般摆动的根系从泥土中冲出,对着元清微缠绕而去。
金缕衣浮现,五金精气铸就的衣袖舞动,配合太乙拂尘,将围绕上来的根系打断、引偏,元清微整个人宛如一只灵鹤,在半空中飞舞,巧妙的避开一次次的根系突袭,不断的先后退后。
等退到一定程度后,元清微就是停下脚步,树王外放的根系也是开始回收,抬头看了看天穹,元清微清楚后面也没什么自己的事情了。
天上乌云滚滚,雷光浮现,层层叠叠的雷纹密布在乌云表面,笼罩部落上空,毁灭的力量在酝酿。感应到头顶上天谴散发出的恐怖压力,树王也是察觉到不对,疯狂的抽取周围的地脉灵机,一颗虚幻的魔树虚影在古木上空浮现,迎风而涨,魔气滚滚。
篆文在枝叶上流转,无数狰狞恶鬼的虚影浮现,各个张牙舞爪的在半空中飞舞,混同周围的血腥、腐蚀、混乱的气息,形成一个小小的灵境。
“徒劳无功而已!”元清微摇了摇头,灵境的出现只可能进一步的刺激天意,树王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乌云之中电弧碰撞,雷蛇游走,轰轰隆隆的声音响彻天地,数百道几米粗细的雷霆自雷云中猛击下来,迅疾不可思议。
一片白光过后,魔树虚影就是被雷霆的毁灭力量净化,化为齑粉,而树王也是浑身焦黑,但天穹之上的雷光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是源源不断的降下一道又一道的雷霆,并且越降越急,越降越密,越降越恐怖,硬生生将崖洲上威名赫赫的一个大部落,劈成粉末。
过了好一会儿,雷霆才是逐渐消失,元清微在边上优势等了一会儿,才是上前看了两眼,刚才树王所在的地方一片焦黑,不要说留下什么材料,就是连一点残留的气机都没剩下。
非要说这地方有什么好东西,那就是天谴过后,残留的雷霆气息,元清微蹲下身,手掌按在地面上,以清微神力作为牵引,将雷霆气息引渡到清微公正。借助清微化身手中的九霄金绶,以及其中得自独角鳄的那份残缺不全的雷霆权柄,解析出不少信息。
一枚枚雷霆纹路在九霄金绶上浮现,不断补充这雷霆权柄的残缺,隐隐约约,试图从已经融入公正权柄内的雷霆中,重新凝聚一个完整的权柄。
‘灵界曾经来过这方天地?所以才会使用这么决绝的手段?甚至此方天地如此排斥灵境的搭建恐怕也是因为灵境的独立性,容易让灵界的力量快速发展,以至于被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可收拾。’拍了拍手,活动一下酥麻的手指,感受迟迟不曾散去的雷霆气息,元清微在心中暗暗思索,将已知的信息统合整理分析,然后又是有新的疑惑浮现。
‘不过,树王为什么一见到我就会发狂?如果说是察觉到我身上的灵界气息,那根本不可能,有着清微宫的影响,就算是天地意志也没有丝毫感应,更何况是区区一个鬼神?’
元清微越想,越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