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举剑格挡来势汹汹的长枪,顿时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身子嘭地倒飞三丈远,撞折了一颗小树。
这一击之下,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居然有一个豁口,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少年的力量太大了,摸了摸残缺的口子,黑衣人也扭捏,而是再次持剑欺身而上,剑光如水,隐没在黑暗中,只有隐隐的剑啸之声。
长枪一转,枪锋迸发出无数条细碎的火苗,火苗在空中瞬间炸开,点点火星将隐没在黑暗中的长剑点亮,随后惊鸿一挑,一道弯曲的弧线向着黑衣人直直的切割过去。
黑衣人连忙右手换最后,长剑轻轻一抹,侧身从弧线边缘滑过,接着一剑东来,仿佛从天而降,剑气蜿蜒如蛇。
狼卿见状,却将惊鸿收起,徒手应对,只见双掌如风,一道道不大的血红掌印将剑气碾碎。一只手掌拍下,携带狂暴重力,使得黑衣人难以抗衡。
嘭地一声,掌剑相碰,黑衣人一退再退,长剑一转,插在地上,止住退势,旋即右手一拍地面,一道漆黑的流影划破夜空,无声无息的朝狼卿掠去。
“好!”狼卿大笑一声,掌劲呼啸,随后一挥震开了袭来的暗器。
黑衣人脚步在动,银色光芒凝结剑身,随后光华震荡,隐没在黑夜中,卷起一道狂风,剑光之中,一道又一道黑影再度飞出。
狼卿抬手接剑,一双手掌上一层血红色光芒覆盖,竟是直直的抓住了锋利的剑身,随后身子一偏,躲开飞来的暗器。
“喝”
黑衣人一声冷喝,体内内力怒催,剑身下压,砰的一声,两人周身气浪荡开,惊起一地落叶狂舞。
狼卿握剑的手却是血色光芒更甚,并无一丝鲜血流出,脸色不变,另一只手凝聚内力,一个血红掌印拍向黑衣人胸口。
“哇”
但见黑衣人蒙面黑巾上有着一层暗红渗出,狼卿便知,黑衣人中掌手掌,随后后退一步,双掌后压。
黑衣人见狼卿松剑后退,嗤笑一声,双眸凝起,想要抓住这短暂的机会,不顾胸腹伤势,一手运起,无数黑色流失划过,随后一剑刺出,近在咫尺的一步内,剑光华彩。
“一剑东来,万物俱灭!”
东来一剑天地鸣,咫尺之内,一步之遥,师傅告诉过自己,只要修为差距不大,无人可以避开这快若飞鸿的一剑。
狼卿眸子一动,双掌依然后压,身子一转,脚下一圈火光乍现,随后黑衣人只觉一道火光一闪而逝,眼前之人便无了踪影。
黑衣人凝神防护之际,却觉得头顶一股重压袭来,抬头一看,却见狼卿笔直倒立而下,双掌前推,一道无比庞大的血红掌印从天而降,仿若上天一掌。
黑衣人见到这气势斐然的一掌,问道那无比浓郁的血腥气,眼中闪过一抹狠意,“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长剑掠出,身子前探,硬生生的承受了狼卿的一招化血神掌,而那长剑却角度刁钻的从侧面而来,刺向狼卿的丹田。
他不怕死,在进入阁中的那一刻,便随时准备好了死亡。
人的最大恐惧便是未知,人之所以怕死也是出于对死亡之后的恐惧,但他们在阁中接受了比死还残酷的训练,生死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狼卿确实没有料到黑衣人会这样搏命,一时不查,虽然一掌将黑衣人打成灰灰,但黑衣人临死那一剑还是刺伤了狼卿,刺到了丹田之上,只是狼卿的丹田有着四灵大阵的守护,变得无比坚韧,那长剑只是刺破小腹,便无法寸进。
狼卿落地,捂住伤口,催动炎阳内力止住鲜血,服下一颗疗伤的丹药,只是一会儿,那伤口便已经愈合,只有一道浅红的痕迹在没有消散,他的肉身很强,只是不小心之下,没有防护,才被黑衣人寻得空子,这一下也让狼卿后怕不已。
若是黑衣人真的得手,而自己丹田没有大阵守护,怕是已经功散云消,成为废人。
这一战,使得狼卿那一点骄傲之心彻底烟消云散,世界之大,无数天骄高手若过江之鲫,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自己还不算雄狮。
狼卿反思了下因为实力飙升带来的心态变化,就这样盘膝而坐,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待心境完全平复下来,便运起遁法,向着汉子家中而去。
解开防护法门,汉子和少女还在熟睡,唯有老人已经醒来,看着狼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狼卿笑了笑,和老人打了一个招呼,旋即回到房中,躺回散发着一股新布味道的床上。
双手枕在头下,体内炎阳内力缓缓运转,缓解小腹伤势,狼卿也不在纠结心态的转变,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他死了,而自己,还活着,这就够了。
一夜的时光很快就过去,天亮之时,狼卿稍微收拾一下,告别了汉子的热情挽留,重新上路。
在他睡过的床上有一大包雪花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足够汉子修葺房屋,娶妻,给妹子置办嫁妆了,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有心人发现汉子家突发横财,说不得便会有灾祸上门,这年头,人心不古,为了利益,有些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这些是盗匪抢来的财物,他取出一些没有任何印记,不会有带来任何麻烦的银子,这样汉子他们也可以放心的使用。
有时,狼卿心中也会有些许的疲倦,像汉子这样平凡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家人和和美美,安安静静的生活也许会更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