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维拉内尔声嘶力竭的问着,她的心在流血,如果说沙皇帕维尔对她的玷污是一把利剑,刺痛她的心房。那么,丈夫尼基塔的怨恨就像是那染血的铁手,撕开那血淋淋的心脏。
她希望丈夫冷静,希望他重新接受自己,原谅与宽容,可以抚平伤口。但是,看起来尼基塔并不这样想。他脸上不再有昔日甜蜜的笑容,他的目光变得仇恨多疑,他的身体开始抗拒。是的,一切回不到从前了。哪怕维拉内尔是被动的,她并不想这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了。血淋淋的伤口无论如何无法掩盖。
“是的,我都知道了。”
尼基塔冷冷的回到。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座椅上的女人,仿佛那个人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妻子。他想原谅她,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但是,他试过了,他做不到……每当想起帕维尔光着身子欺辱自己妻子的样子,尼基塔便愤恨难耐。他那么爱她,那曾经是自己的珍宝,掌上明珠。宠溺她,毫无保留。而越是这样,伤害就越深。他要的是——完美。然而,现实中完美并不存在。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我发誓!”
尼基塔咬牙切齿着。
“你发誓你要效忠国王……你斗不过他的……你我都斗不过他的……”
“他还算什么国王?比他的母亲更加十恶不赦!”
尼基塔愤恨的说到,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愈发洪亮。宛如野兽的怒吼。一时间,维拉内尔想起了那个梦,那个令她寝食难安的噩梦。梦里,自己的丈夫变成了怪物,他的眼里不再有温情与甜蜜,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嗜血与怒火。梦里,他变成了怪物。而现在看来,他已然和失去理智的怪物没什么两样。
维拉内尔伸出小手,想去牵他。却被尼基塔嫌弃的躲开了。那目光,好似利刃,深深刺伤着她。
……
“我必须让帕维尔为此付出代价!他就是一个恶魔!”
豪宅内,尼基塔放声怒吼着。但是很快,他便遭到了父亲无情而严厉的指责——
“闹够了没有?你是一个男人,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丧失理智。像维拉内尔那样的女人基斯里夫境内还有很多。要复仇是吗?找谁?找帕维尔是吗?恐怕你还没走到面前就被那帮克雷姆守卫剁成碎片了,到时候再告你个弑君罪,我们整个家族都要被屠戮和奴役。”
父亲列奥尼德无情而严厉的指责让尼基塔备受打击。他原本以为父亲会支持他,但事实却正好相反。他不理解,不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但是很快,尼基塔又重燃起了斗志。他无法抑制内心复仇的冲动,是谁毁了他的幸福,毁了他完美的婚姻,他就要让其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哪怕这个人是国王。
“那我就这样当做不知道?忍气吞声下去?那我还配做一个男人?帕维尔是什么德性我们都知道,贵族们早就对他不满了。要讨伐他,并不是不可能的事。相反,如果贵族和领主们支持我……”
“他们不会为了你的私事而和沙皇作对。”
父亲再次无情的打断了儿子的话。
尼基塔脸色铁青,他拽紧拳头,一拳砸在墙上,恨不得将王座上的那个男人砸成肉酱。
“这不是私事!今天受辱的维拉内尔,谁能保证明天受辱的不是其他哪个领主的女儿或者妻子?贵族们对他的不满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只要一把火,就可以点燃整片草原。”
尼基塔信誓旦旦的反驳到。他对维拉内尔的爱有多深,现在对帕维尔的恨就有多重。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妻子,更无法解开自己心里的心结。复仇,成为了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事。
“点燃又怎样?再次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吗?将帕维尔赶下王座,谁来当新的沙皇?是你还是我?还是那个真正的基斯里夫之王——罗德?再或者,干脆是他的女儿?到时候,为了王位,基斯里夫必将再次混乱不堪。”
“这关我什么事?再说,父亲你也可以趁此机会争夺王位。为我们的家族赢得荣耀。”
“你我有王室血统吗?还是有民众的支持?争夺王位?想都别想。”
列奥尼德冷笑到。他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灌在自己儿子头上。劝他冷静,是对他好,是对他,也是对家族最好的保护。
复仇是必要的,但冲动会毁了一切。
“血统有那么重要?从卡特琳娜、帕维尔,他们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血统就是一场骗局。拥有高贵的血统未必会对王国有益,对人民有益。看看他们统治下的基斯里夫就知道了。当初还不如让罗德来当这个国王!”
尼基塔愤恨说到。
“让罗德来当国王就一定好么?你能保证基斯里夫在那个北方蛮子的统治下可以比现在更好?孩子,我告诉你,未必!谁来当国王都是一样的,只要他不能给我们的家族带来利益,他就不值得我们去出钱出力。看看丹尼斯的立场吧,她对我们的家族从来都是不温不热。联姻,不过是为了稳定我们而已。南方他们没有亲信,没有根基,所以需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来稳定。仅此而已。利益输送大半给了那些北方佬。”
父亲板着脸说到——
“若真的想扳倒沙皇,丹尼斯是关键。她的立场决定了一切。要知道,她背后有她那位‘德高望重’的北境大公,基斯里夫护国公的支持。她若无动于衷,下面所有的闹腾都终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