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夏辉轻轻推开了宅门,看向院子顿时一愣,只见二三十个人围坐在灵棚里面,轻声交谈着什么。
“你们是?”夏辉三人的出现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不未等夏辉开口,一个女声惊讶的响起,“怎么是你们三个,你们来这干什么?”
夏辉往声音向方向,一个端得美艳不可方物的妇人正轻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虽是一身素衣,却依然看出其风韵卓绝,不是李夫人又是谁呢。
夏辉背在身后的手对着周手相做了隐秘的手势,只见周手相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道:“嫂夫人,你好,今天我们可是来吊唁过的,你可还记得我们?我们本打算就此离开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李兄守灵一晚,否则我们始终于心不安。”
李夫人狐疑的看了夏辉三人一上,柳眉轻挑了一下,道:“你们远道而来,一路奔波,还留在这里陪我们守灵,这怎么好意思吧,要不你们先回客栈好好休息一晚吧。”
周手相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心里记挂着李兄的事情,我们回去也难以入睡,干脆就留在这里和众人一起守灵吧。”
李夫人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大叔热情的道:“来了就来了,别站着,快些过来一起坐,你们真是有心了。”
其他人等也是纷纷招呼夏辉三人就坐,十分热情。夏辉心中一喜,瞄了一眼周手相,只见那家伙没有理睬李夫人,快步走到不远处的空櫈子处坐下了。
夏辉哪里会不识趣,急忙跟着于定宅坐到周手相的旁边。附近的人纷纷相互问好,夏辉三人简单介绍一番,众人对他们的情义连连夸赞。
众人坐着守夜本就无聊,听说夏辉三人是从省城来的,对他们顿时颇为好奇,纷纷把櫈子拉到他们身边,问个不停,幸好周手相和于定宅二人常年在榕树底摆摊,见多识广,消息灵通,最近省城发生的种种事情倒是能说出个一二三。
周手相果然没有说错,没有人会阻止别人前来守灵,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过来,你也得好好招待。毕竟死者为大,人家来守灵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和缅怀,没有人能拒绝。
夏辉偷偷往李夫人望去,此时,她已回到灵棚前面,站在香案之旁,正看周手相,眼中满是茫然。夏辉心中一凛,从李夫人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对自己三人产生了一些怀疑。
想想也是合情合理的,突然冒出几个自称是自己死去的丈夫的友人,而且不是省城的,最重要的是一直没有听说过这几号人物的存在,这个蹩足的理由不得不让人生疑。
生疑就生疑吧,正中夏辉的下怀,就怕你淡淡定定不为所动,须知,人越是紧张越容易露出马脚。
夏辉把目光从李夫人身上抽了回来,往四周望去,只见人群之中有七个男人,也不知道那女干夫会不会就在里面。
这七个男人有两个是六七十岁的老者,还有三个是中年大叔,样子敦厚老头,有说有笑的,看身随意的着装,应该是附近的邻居,还有两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皆是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模样,坐在一个老者旁边,不时相互低声说上几句,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不过看二人皆是披麻戴孝的,应该是那李丰的后辈。
哪个是女干夫呢?夏辉细细观察了半天,却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处,李夫人一直跪坐在灵前的草席上小心地拔弄着正在燃烧的香火纸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那个披麻戴孝的小男孩聊上几句。看这情况,那小孩应该就是李丰的儿子了。
“夏小哥,可有发现?”于定宅在夏辉耳边压低声音道。
夏辉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一直放在李夫人身上,观察着她是否有异常之处,可惜李夫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香火,不曾看向人群中的任何一个男人。
于定宅投了一个询问的目光给夏辉身,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询问夏辉接下来该怎样做。
夏辉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轻轻地在左手背敲了几下。于定宅立马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道:“我去给李丰老弟上柱香。”说完,就往灵棚前的慢慢走去。
众人随意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和旁边的人攀谈,没有把过多注意力放在于定宅身上,显然对上香的行为,习以为常。
坐在原位的夏辉却是紧紧注视着在场的男人,观察着他们的异常,却见于定宅路过两个男人身旁,这两个男人除了主动站起身让路,善意一笑,皆是没有什么异常。
四周手人依然相互交谈着,在场的男人表现都是正常得很,丝毫不见异常之处。
李夫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于定宅前来上香,眼中深处闪过一丝警惕,她站了起来,从竹篮子处取出一小束香,静静地等待着于定宅的到来。
于定宅走到李夫人身边,还未开口,李夫人已把手上的香把递到于定宅跟前。
于定宅点了点头,硬着皮头装模作样的上起香来。
哪个是女干夫呢?夏辉继续观察着在场的男人,却发现每个人都各自交谈着,没有人望着李夫人方向,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难道女干夫不在里面?夏辉心里微微一沉,如果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李半仙的事情可是拖不得。
此时,于定宅已经上香了,转身往回走,他远远地看了夏辉一眼,眼中似在询问着什么?
夏辉急忙偷偷对着他做了手势,于定宅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