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看着汤池州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现在也不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但是我推测,这两句话应该和‘中统局’的某一项秘密行动有关。”
汤池州虽然不是一个莽汉,但是文字上的推敲和斟酌,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他自言自语的念叨了几句,也就只好作罢了。
林寒却显得有些沉默,他心里还是在反复的品味这两句话的内在含义。
他们走出了一段路程之后,林寒才问道:“池州,你和宝驹约在哪家咖啡馆见面?”
“老大,是在上清寺的‘金巴黎咖啡馆’。”汤池州连忙回答道。
林寒“哦”了一声,他对这家咖啡馆并不陌生,那里正是他初次和陈安妮以及杜贵成见面的地方,位于上清寺新街的中后段,离嘉陵江边不远,是一个略显偏僻,但是很安静的地方。
他突然笑着对汤池州说道:“当初第一次和安妮见面就是在那里,当时的安妮真的是一张白纸,没想到她现在已经成为我们办事处的骨干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汤池州只是默默无语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向前快步的走着。
林寒看到他没有说话,心中微微一动,想到他和陈安妮的关系,他的嘴角还露出一些不易觉察的微笑。在林寒的心中,他并不想干涉他们之间的私事,目前只要不影响工作,他就不会说什么。
◇◇◇
“金巴黎咖啡馆”的生意保持了一贯的不温不火,这会儿,咖啡馆里人也不多,除了留声机里播放着舒缓的古典音乐唱片之外,显得非常安静,真是一个难得的休闲小憩之地。
林寒和汤池州先到了,并没有在这家咖啡馆里看到马宝驹的身影,他们就要了两杯咖啡,坐在角落里等着马宝驹。
汤池州坐了一会儿,看到马宝驹仍然没有来,就有些着急了,不停的向门外张望着。
林寒倒是显得很淡定,他没有和汤池州说什么,只是慢悠悠的品尝着杯中的咖啡,一点也看不出来有着急的模样。
汤池州有些担心的对林寒说道:“宝驹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可是最守时间的,难道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林寒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池州,不用着急吧,昨天他不是给办事处打电话说今天要去海棠溪的吗?过江难免要耽搁一些时间的,我们还有时间,也不用着急。”
林寒还真不担心马宝驹会出什么意外,自从他从西安站调到重庆本部机关之后,在重庆认识他的人并不多,而且以前他在西安时也没有什么恩怨情仇的,所以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对他采取什么行动的,大概率是路上耽搁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马宝驹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
汤池州一眼就看着了他,他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你可终于来了。”他正想举起手来向他挥挥手,却敏感的感觉到马宝驹的眼神不对,他连忙俯过身体,凑进了林寒的脸,低声的说道:“老大,不好,宝驹可能遇到麻烦了。”
林寒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已经发现了马宝驹的不对劲,他对汤池州做了一个保持镇静的眼神,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继续看了起来。
马宝驹的眼光对咖啡馆里的人扫视了一圈,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径直走进了咖啡馆里,然后在临窗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还掏出了身上的香烟和打火机抽起烟来。
紧接着,从咖啡馆门外又走进了两个人,两个人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就看到了坐在临窗的桌子边的马宝驹,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走过来,在离马宝驹不太远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还叫了两杯咖啡,然后两人就低声交谈起来。
不过,明显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神不时的向马宝驹坐的位置张望不停。在林寒和汤池州的眼中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盯上了马宝驹。
汤池州看了林寒一眼,见他依然不为所动,静静的翻看着手中的报纸,他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好吧,那就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干啥的?
这时,汤池州透过橱窗的落地玻璃,看到外面街对面的一棵榕树下,站着黄天邦和另外一名行动队员。
这是汤池州提前安排的,自从林寒接连几次遭到暗杀之后,他对林寒的安全就特别注意,凡是他认为有可能出现安全问题的地方,他都会做一些安保方面的安排。
上清寺片区由于是重庆市的新开发区,外来人员非常复杂,虽然国民政府很多部门散布在附近,并不显得特别安全,反而有些人想利用这些便利,总能搞出一些事情来。
汤池州趁那两个人不注意,向街对面的黄天邦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然后他就看到黄天邦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对身旁的那个行动队员吩咐了几句,然后那个行动队员就快速离开了。
黄天邦也没有再站到原处,而是越过马路,向咖啡馆门前走去。
林寒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看着汤池州低声说道:“池州,等天邦的人过来后,直接对那两个人动手,一个也别让他们跑掉了。”
汤池州心中暗道:老大真是不简单,他表面上是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报纸,没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还是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对林寒微微一笑,还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大,这里离我们本部机关也没有几步远,竟然有人跟踪我们的人到这里,简直是目中无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