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看到这个受伤的枪手终于睁开了眼睛,两眼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确实是认识林寒的,不过他显得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承认自己的身份。
林寒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林寒,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现在以这种方式再面!”
这个受伤的枪手有些绝望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了开来,对林寒说道:“林……主任,也许这就是命吧!我终究还是逃不过你的手心。”
当这个声音传入林寒的耳中的时候,他终于从这张变形的脸上看出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其实林寒开始并没有认出这个受伤的枪手到底是谁,之所以这样问他,只是为了让这个枪手以为自己已经认出他来了。
“小陈,上次你在临江门街上一去不回,倒让我生过很多想法来,其实我认为你之所以后来消失不见,最大的可能性是已经被人做掉灭口了,没想到我们却又在这样的场合再见,看来这也是天意呀。”
林寒依然用平静的口吻对小陈说道。小陈看了他一眼,无奈的翻了一下眼皮,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林寒看着他的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们以前在局里并没有打过什么交道,我们之间也没有过节,至于你为什么向我姨父投毒,我想也是各为其主,只是你今天落到我手中,我也不得不要问你一句为什么?”
坐在一旁的曹运福听到林寒这么说,非常诧异的看着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枪手竟然和林寒认识,而且此人还是军统局的人,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了,所以他没有再问什么,他知道林寒一定会有办法让他开口的。
一时间病房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小夏轻轻的走近了病床,看了一看输液的吊瓶里剩余的药水,然后又默默的走开了。
林寒突然对小夏说道:“小夏,你认不认识‘宽仁医院’的江雪莲医生?”
小夏有些奇怪的看着林寒,说道:“我知道江医生这个人,但是她应该不认识我,她可是东洋留学回来的博士,在‘宽仁医院’里也是鼎鼎有名的,不会认识我这样的小护士的。”
林寒“哦”的一声,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问什么,而转头看了一下病房的门口,一眼就看到马宝驹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对马宝驹说道:“宝驹,我看小陈的枪伤估计也得住院养几天,我看还是把他转到‘宽仁医院’去吧!”
马宝驹点了点头说道:“主任你说得对,我觉得也很有必要,毕竟这诊所条件还是无法和‘宽仁医院’比,而且有江医生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曹运福听到林寒和马宝驹之间的对话,倒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接下来马宝驹的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还颇为认同的看了林寒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
原来马宝驹对林寒大声说道:“而且我听说这个小陈还是郑科长的亲戚,虽然说郑科长现在自身难保了,不过尽快医好小陈的伤势,或许能够让他戴罪立功,救他叔叔一命。不然,送去军事法庭,两人都难逃一死!”
林寒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马宝驹,两人还会心的一笑,他才转过头去,叹了一口气,对依然不发一言的小陈说道:“小陈,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的选择并不多。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就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在外面发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情况,包括在局本部机关也一样。”
躺在病床上的小陈身体又颤抖了一下,他现在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也知道,如果进了军统局的审讯室,他也很难能扛过去。
他心中本来存在的一点侥幸,也被刚才林寒和马宝驹的一席话,说得心灰意冷了。
他更懊悔的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接下了这个在全市屠杀平民百姓的行动任务,本来,他还有意的选择了他认为最容易得手的苗儿石码头,把其他他认为有可能出危险的地方,分派给了其他枪手。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渡船上竟然碰上了林寒和马宝驹,虽然由于他做了伪装,并没有让林寒和马宝驹认出他来。
但是在渡船抵达码头的时候,因为他一起执行这项行动的两位手下,并不了解当时他在船上的复杂心情,所以按照原来的计划,在渡船抵达码头的时候就开枪向平民射击,而不是直接干掉林寒和马宝驹。
小陈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后悔莫及,如果当初直接干掉林寒和马宝驹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情,现在躺在诊所里的也就不是他了。
他现在心里也非常明白,自己的犹豫,正是因为自己缺乏领导力的一种表现,在这次行动之前,他一直想通过这次行动来向杜贵成展现自己是具有一定领导力的人。
然而事与愿违,现在他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界,若刚才林寒和马宝驹说到的关于郑科长的事情是事实的话,那么他就剩下了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和林寒合作。
小陈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果行动之失败,落入对手之手,自己会选择自杀。他既没有这个勇气,也没有这个胆量。
这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轻松的看着他的林寒的脸上呈现的诡异的微笑,突然开口说道:“林主任,如果我和你合作,会有什么好处?”
林寒对他微微一笑,说道:“这就要看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