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准备。”护卫一声令下。数百张弓箭对准了萧然,只需一声令下就能把他射成筛子。萧然不急不缓的向夏若烟走去,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些威胁一般。
“站住!”宰相武殷堂道:“萧然,你敢以下犯上,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株连九族?屁话。皇上尚且食言,我来讨个公道都不可吗。”
“皇上乃九五至尊,说话放干净些。”
“九五至尊?这“九”字也不过是个匍匐下跪的人。众生平等,何必来这一套说教。”
“你要讨什么公道?”冷眼旁观的皇袍老者突然出声道。
“天子一言九鼎,说话可算话?”
“当然算!”
“既然当初下旨将夏若烟许配于我,为何现在反悔了!”萧然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继续道:“还谈什么君无戏言,不是放屁是什么!”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皇上说话,更别说骂的这么豪放,众人看的瞠目结舌,都懵了。心道:“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临死也要充英雄。”
皇袍老者一时哑然,道:“你刺杀夏霜天,又勾结党羽至使夏家军剿匪失利,便是死十次都够了。”
萧然冷笑道:“说我刺杀夏霜天,证据在哪里。勾结水寇证据又在哪里?紧凭空口就定罪,真是贻笑大方。”
“够了!”突然传来的声音令萧然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再言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夏若烟竟然缓缓解开了红盖头。人间竟然有如此秀美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鬓峨峨,修眉联娟,唇色朱樱一点,一肌妙肤,滑腻似酥。
九月初七,黄道吉日。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片欢愉中,真是比过年还热闹。立太子妃是件大事,太子李炎和夏家三小姐大喜的日子,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皇上亲自下令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从城门直到紫禁城的大道上两旁,早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平民百姓。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前瞅。富家公子高官子弟则是包下占地势的酒楼,一面闲聊一面等着。
“新娘来了。”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声,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退后退后!”禁卫军手持兵器,一次又一次将人潮推后。马车未致,喜庆的乐声确越来越清晰。打头是六个大汉抬着的大鼓,两面鼓上飘着长长的红丝带。挂着用珍珠贝壳做的饰品,一个大汉用力抡着鼓槌。唢呐的铜管在阳光照耀下闪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连拉车的马匹也是不可多得的良种,膘肥体健昂头挺胸,金色的穗子光炫夺目。
乐队后面是一群骑马的人,夏家几位实权人物按族中地位依次排列着。个个荣光满面,夏若烟嫁给太子,日后夏家将有难以想象的好处。只要太子一天不倒,就不用担忧。太子登基则百年内一家独大,将郑武两家远远抛开,谁说养个女儿就没用的。
最中间是武百官窃窃私语,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宰相武殷堂扭头对声旁的男子道:“郑贤侄,看来这一次使我们彻底的输了。”
郑砚不置可否的笑道:“恐怕郑老心中不这么想吧,你我都是来看戏的。只需要等着就好。”
武殷堂小眼转动,不再说什么。场中的搭建的喜台下,李炎满脸笑容的钱来道贺的官员谈笑着。
“新娘到。”当艳阳升到最高点时。清脆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喧闹声顿时止住。一道道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名身姿曼妙全身红嫁衣的女子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容貌虽然被垂下来的红盖头遮挡住,却掩饰那不住独特的气质。露出的肌肤吹弹可破,在十余名宫女的簇拥在,众星拱月般来。
无数赞美的言语在李炎耳边响起,李炎对宾客一一回礼,快步走向新娘。望向对方罩着红盖头的脸颊微微,双手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就欲掀开。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众人的恭迎声中,老者身着皇袍,缓不下台。
“今日是皇儿大婚的日子,朕甚感欣慰。诸位大臣前来道喜,不必拘礼,尽情欢庆。”老者顿了顿道:“朕,今日册封夏若烟为太子妃,希望同皇儿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婚庆开始!”
在如水的赞美声中,氛围达到了最高峰,太监策划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大婚开始。”
“慢着!”就在喜庆的洪流达到最高点时,一声暴喝从天际传来,生生打断了接下来的程序。尖锐破风声中,远远可见,一道巨大的身影越累越近。洁白如雪的羽毛,断金裂石的利爪。双翅煽动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赶来。
“佛门圣兽,大鹏神鸟!”
众人惊愕间,一道淡蓝色身影自半空中落下。离地尚有十余丈,即使先天高手也不敢这么托大,只见那少年绣袍一挥,数只青色物体飞掠而出,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呈阶梯排列悬浮住,少年脚尖一点即撤,任凭烈风吹得衣衫飞扬,就这么优雅的拾级而下,一时间新娘身边的宫女都看的痴了。
柔软飘逸的黑发反射着阳光,闪烁着细碎的光亮。曲线清晰轮廓优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眉不知为何微蹙着,乌黑深邃的明眸,浮动着淡淡的忧虑。高挺的鼻梁,唇部微抿,勾勒出淡漠冷峻的弧度。缓缓抬起头颅,望向场中,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霸气。
“烟儿,我来了!”清爽的声音响彻天地。在他眼中,只有那个身穿着红嫁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