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彦是最先率部赶到邕州的。▲≥八▲≥八▲≥读▲≥书,.√.≧o
华夏军抵达邕州前,交趾军已经撤退了三天了。交趾人在临走前又纵兵大掠,等华夏军进入城中时,邕州城里的居民已经是十不存一。刘正彦只好先停了下来,先清理城内的死尸,否则李岌和后续的大军赶到前,肯定会有一场大的瘟疫在城内漫延开来。
李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身体笔直地坐在马背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进了邕州城的北门。空气里充满了腐尸的气味,即使是接连下了两天大雨,也无法消除城内的异味,城头上落满了从各地聚集而来的乌鸦,黑压压地象征着极大的灾祸。
刘正彦从焚毁了大半的知府衙门里出来,怒火地一鞭子抽飞了一只在门檐上冲着他呱呱乱叫的乌鸦,对着李岌说道:“城里原来的七万多人,只剩下不到一万。这些玩意吃过人肉后眼睛都是红的!”
李岌用手抚额,仰天叹惜了一声:“原本以为金人已经是够残暴的,却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他们更狠毒的种族……这都是司马光、苏轼之流怀柔四方的结果啊!熙宁年间,邕州十万人就几乎死绝,那时就应该杀光他们,不死不休。最终朝廷却与李常杰议和,这才造成今天之祸!这血债哪,需要用十倍来偿,以后就没人敢这样了……”
刘正彦道:“这样可能交趾就没人了!”
李岌眯着眼:“那又何干?!听说家兄在生前也送过你一把好刀?”
刘正彦道:“那是我打的,他就是给弄了副刀柄,其后还在刀身上打下了一行钢字。【∞八【∞八【∞读【∞书,.︾.o@”
“是什么?”
“‘有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他那钢印是现成的,几乎每把过他手的好刀,都被打上了这钢印!”
“虽远必诛啊……那还犹豫什么,这次攻入邕州的交趾人,哼哼……”李岌冷笑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后面,“那些交趾人跑到哪了?”
“禀大帅,交趾军沿右江去了归乐州{百色},却没有返回交趾!”一名军校回答说。
“嗯?交趾人不要老家了?”
“也许……他们认为我们和宋朝一样,最终还会撤兵,只想躲过一些时日,保存实力,等我们撤军后再返回。”秦山咧着嘴说道。
“这回他们可是想错了,犯我华夏者,不死不休!”
李岌咬着牙说道。
……
岳飞所部在攻陷升龙府之后,稍稍调整了几天,其后大军开始继续沿着南宁河{红河}逆流而上。杨沂中也是在北宁关整修关城,严阵以待,可惜等了十几天,也没有动静。其后,刘正彦派出的一支骑兵部队在收复凭祥洞之后,杨沂中才得到消息,交趾军居然沿着右江,逃往了西部的大山里。
这给华夏军追击敌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由于是雨季,追击交趾军的华夏军前锋部队很艰难地在南方的山林里行进,山林间的小路都被踏成了烂泥,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这泥泞的山地间跋涉。这些天来,天空中都是细雨绵绵、时下时晴,这条通往右江道的河谷山路,早已经被雨水所浸透。只要脚步踏上去,就是一个深陷下去的脚印,直没脚腂。
刘安在手里拎着沾满胶泥的布靴,光着脚站在泥里,抬头看了一看还在滴答着雨点的天空,不由得哀叹地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到了归乐州就好啦,上面已经说了,我们就驻扎在那里。只要把交趾人追进大山里,让他们和僚人折腾去吧。这大山里可养不了那么多人,到时候让他们饿死在深山里,都喂了虫蛇,也是活该!”站在那身边的邓聪说道。
作为全军的先锋,部队进行在山林里,偶尔会遇到敌人的阻击,在行军中还得加着小心,这让人感觉更为疲惫。
自从进山后,小的搔扰就没怎么停顿过,山林间时不时就会有一支冷箭射了过来,然后袭击的敌人又跑得无影无踪。参与袭击的,不光有交趾人,还有当地的僚人。他们跟着交趾人一起作乱,结果被华夏军杀了不少,余者皆逃入到了山中。
他们认为追击交趾人的华夏军是来清剿和报复他们的山寨的。
已经是傍晚,好歹天晴了一会儿。
秦山在嘴里嘟囔着进了田州,运送他们的汉阳军火轮到了田州东南大约十多里的地方,见到前方水势湍急,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他只好率领手下,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泥泞的土路进了这座右江道最大的城镇之中。
田州知州韦则见到华夏军赶到,喜出望外地迎出城来了,全然不顾自己还是南宋官员的身份。交趾军两天前从城外经过可把他给吓坏了,鼓动着城内所有的青壮都上了城头。好在是华夏军在身后追得紧,交趾人见城头上防守严密,并没有选择攻城,而是绕城而过。只不过交趾人把城外田地里还没成熟的稻穗也差不多给割净了。
韦则在见到秦山后,见对方停步不前,才想起自己还没投降,于是连忙带着人到秦山面前过来行礼。
“前面的交趾人怎么样了?”在见面后,秦山就劈头就问,李岌给他的命令是一直紧追不舍,不得使敌人有攻取几座边地城寨,得到补充的机会。
韦则用手指向西北方向的山路道:“已经在两天前绕城而过,往西北方向去了。”
秦山仰着脸想了一下地图,前面还有七、八座军城,自己还是不能歇息,今天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