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警报拉响了,训练有素的德国水兵迅速从船舱里跑向自己的战斗位置,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埃尔平”号发现正在高速追逐着两艘在海面逃窜的德国驱逐舰的“加拉蒂亚”号,这艘英国轻巡洋舰舰艏飞溅着巨大的浪花,前主炮喷吐着火光,正以28节的高速冲向德国人的巡洋舰分队。
“我-认-为-它-是-艘-战-列-巡-洋-舰!”“法兰克福”号上的信号兵正在一字一句地读着从“埃尔平”号上发出的灯光信号,波蒂克少将举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着敌舰的情况,怎么看对方也不象是艘战巡,接着另一艘军舰出现在了视线当中,那是匆匆赶过来的英国“费顿”号巡洋舰。
“那只是英国人的巡洋舰!”少将说道,然后他下令:“各舰准备战斗!”
双方的巡洋舰展开了激烈的炮战,随即古德诺准将率领的英国第2巡洋舰队两艘装甲巡洋舰也加入了进来,4对4,双方倒也算势均力敌。
在他们身后,双方的指挥官在旗舰上焦急地等待着巡洋舰发出的最新消息,敌人的主力在什么地方,数量和规模。可惜两支巡洋舰队的指挥官们只顾着相互缠斗,而忘记了自己的主要职责——侦察和报告敌人主力舰队的情况。
海因里希亲王站在以他的名字而命名的旗舰作战室里,参谋人员正在根据侦察舰队发回的情报在海图桌上摆出英国舰队的位置。他手下的四艘主力舰一字排开,展开战斗队形向西行驶着。“埃尔平”号发回的电报说敌人的主力就在前方,他下令舰队转向西南,前去接应自己的巡洋舰队。
海因里希透过舷窗看了一眼座舰前甲板位置上的那两座正在缓缓转动,包裹着厚重装甲的巨大炮塔,“皇帝”级战列舰所装备的四座三联装350毫米主炮塔,给了他极大的自信。现在这些主炮已经调整到了几乎最大仰角,对准了侧前方的海面。
从望远镜里已经能看到正在交战中的“埃尔平”号巡洋舰,不过从溅起的水柱来看,那只是一些中等口径的炮弹。
“将军,‘法兰克福’上发回报告,他们正与敌人四艘巡洋舰交火!”波蒂克少将终于想起来及时向上司报告正确的情况,海因里希判断贝蒂的舰队在他们身后,于是他又重新改变了命令:“下令舰队转向西北,全速前进!”
于是,他手下的舰队又转成了单列纵队,前面是吕特少将所指挥的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他们后面是“海因里希亲王”号,最后面是“阿尔伯特亲王”号,整个舰队以25节的高速扑向英国人的巡洋舰。
短促的哨声与蜂鸣器的警报声撕心裂肺响彻在海面,“布吕歇尔”号战列巡洋舰的舰桥习战备值班,从这里能够俯瞰到整个战舰的情况。当警报声响起之后,正在休息的官兵们开始慌慌张张地跑向战位,从上往下看去,甲板上乱成了一团。枪炮长辛米奇少校顺着舷梯从舰桥下面跑了上来。
值班副官卡西奇中尉向枪炮长报告说:“指挥部的命令是加强搜索东北偏北方位。”
辛米奇少校点了点头,坐到了位置最高的枪炮长座位上,把双眼贴在了7.5米光学测距仪的目镜上,检查了一下测距仪的状况,然后问道:“能看到敌人吗?”枪炮指挥塔在缓缓向左转动,里面如小炮筒一般架设的六架大型望远镜有三架指向了目标可能出现的方位。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观测兵高声说道:“什么也看不到,长官!”
海面上一层薄薄的轻雾把视距限制在了25000米左右,从测距仪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敌人的踪迹。
海因里希下令巡洋舰队撤离战场,由主力舰接替战斗。现在他已经赶到了战场,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上升起了“z”字战斗旗,各舰的炮塔转动着,瞄向西北方向的海天线。在那里,现在是什么也看不到。
中午1:20,位于舰队中部的“吕佐夫”号上的了望手首先发现了西方海面上出现的一大片烟柱,战斗警报声再次响彻了海面,位于舰桥顶部的火炮控制室里在指挥官们的命令下测距仪和望远镜对准了西面的海天线。
随着焦距的调整,英国舰队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六艘有着高大桅杆的英国战列巡洋舰正排成两列纵队,高速从海面上开来。
“距离24000,方位97!”枪炮指挥官很快地报出了目标数据,这意味着炮术长已经在测距仪上锁定了敌舰的位置,敌人已经进入到了军舰的射程之内。英国战舰装备了13.5英寸主炮,射程并不比德国战舰所装备的350毫米舰炮低多少。
双方实际上都已经进入到对方的主炮有效射程之内,但是出于习惯,谁也没有在这个距离上首先开火。海因里希站在舰桥上深吸一口气,紧盯着远处直奔而来的“雄狮”号。现在英国人数量占优,但他却拥有两艘实力强大的高速战列舰,并不怎么畏惧对手,但他搞不清楚英国人的四艘“女王”级快速战列舰的位置,这正是让他担心的地方。
“海因里希亲王”号的甲板上满是忙乱的脚步,脖子上挂着防毒面具的炮手杂耍一般跳过船舷上肆意堆砌的绞与杂物,钻进笨重的炮塔,重型舰炮的炮口也已经指向了敌人出现的方位。“已经确认是贝蒂的快速舰队,主炮射击平台的具体参数还没出来……”这时参谋官向他报告说。
高倍望远镜镜片里闪过英国主力舰的浮光掠影,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