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住在那里痴痴地看着自己师弟,当看到他那脸上布满的皱纹和一头雪白的头发,以及进来才稍稍搭理一番齐胸的白胡子,她心中一阵酸楚。
“师弟,”她略带哭腔地看着自己的师弟,伸出稚嫩地小手抚摸无崖子那干枯的脸庞,“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遭了这么多罪。当初你突然没了音信,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李秋水那贱人才突然不告而别的。这么多年来,我们相互仇视,彼此敌对,只是,当初你师姐我不小心遭了那贱人的暗算,是的我身子受到了损伤,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真气散尽,人也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若不是我料到李秋水会来找我麻烦,提前想要躲出去,怎会碰巧被那群人抓到。不过天见可怜,让我在这里遇见你。师弟,师姐这么多年都一直在找你,只是,我怎么没有想到当年是丁春秋那个孽障害了你啊。”
天山童姥此刻已是哭得梨花带雨,小小的身子更是颤抖起来。
无崖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师姐,苦了你了,师弟回来了。”
天山童姥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无崖子的怀里。
远处的座位上,莫问一个劲儿地数落者段誉:“你小子行啊,武功不咋地就算了,脑子这么也不怎么样?明明逃出来了,怎么傻不愣登地又撞到网里了?王语嫣就这么大的魅力吗?”
段誉挠了挠头,不敢说什么。
他从小就是这样被他父亲吹胡子瞪眼数落大的,既然自己没有理,便也不敢反驳什么。
他扭头看了看无崖子和天山童姥,颇有些羡慕地说:“看他们师姐弟重逢,当真令人羡慕啊。”
莫问摇了摇头,淡然说:“一会儿有的闹了。”
段誉有些不解:“只是为何?”
莫问朝远处看去,只见一个人影正快速飘来。人还没有到,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
“师姐,多日不见,你怎么背着师弟找了一个老男人?啧啧,是不是孤守空房寂寞难耐,终于忍不住去勾搭野男人了?”
段誉咂舌:“这位前辈竟然这样厉害?”
他又有些疑惑:“怎么我看这位前辈有些面熟?”
虚竹挠了挠脑袋,也有些纳罕:“这和师父终日看的那副卷轴里的女子有几分相似,她是我师娘吗?”
且不提二人如何猜测,只见天山童姥从无崖子的身上站了起来,冷冷地对来人说道:“李秋水你这个贱人,当初你勾搭师弟的徒弟丁春秋,是不是图谋和他一起谋害师弟?你知不知道师弟这么多年不见踪影,就是因为那个孽障趁师弟不被把他推到悬崖下面。李秋水,你还有脸出现在师弟面前?”
“师弟?”
来人的声音骤然提高,接着,一个身影便站在众人面前,却是一位宫装妇人,衣着华丽、风韵犹存,只是脸上戴了面纱看不真切。她的脸上有几分狐疑,细细打量了无崖子一番以后也是跟着脸上变了脸色:“师哥,真的是你?”
她一脸欢喜,又跟着想到了什么,接着表情慌乱地说道:“你不要听师姐胡说,我当初没有和丁春秋那个孽障和谋害你。我也不知道他会对你暗中出手,师哥,师哥,我对你真的一点坏心思都没有。”
她越说越惊惶,到最后脸上竟露出一种乞求的神色,希冀她这位师兄能够明白,她真的没有坏心思。
无崖子叹了口气,柔声道:“师妹,我不怪你。”
李秋水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她想要上前,却被天山童姥拦在身前。这位如女孩子一般的老人,竟如同一个要被人抢走最喜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死死地守住自己的师弟:“李秋水你这个贱人,不许靠近师弟。”
李秋水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巫行云,你让开,我看在师哥的面子上今天不和你计较。不然,哼哼,休怪我一不小心打残了你。”
她轻蔑地打量着天山童姥的身形,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就你这小小的身板,师哥怎么会喜欢,你啊,不要自作多情了。”
天山童姥闻言大怒,转过身来就问无崖子:“无崖子,你是喜欢师姐我还是喜欢这个贱人?”
无崖子张了张口,突然叹了口气:“师姐,师妹,我好不容易能站起来,你们还不歇一歇恩公?”
天山童姥扭过头,看了看莫问,立刻跑过去攻击地鞠了三躬:“多谢恩公救了我师弟,巫行云在这里谢过了。恩公,若你有什么事情,我灵鹫宫上下皆愿意倾力报答。”
莫问眉毛挑了挑,突然笑道:“童姥,我这里不需要你灵鹫宫做什么,我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易,不知可好?”
这时李秋水也走了过来,深深地纳了个万福:“感谢恩公,我李秋水也向恩公保证,若有任何差遣,我西夏上下也愿意倾力相助。”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你个贱人,不过仗着几分狐媚子,怎么能掉得动整个西夏。恩公,她的势力可不如我灵鹫宫,我灵鹫宫麾下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势力广大,恩公,若有任何差遣随时可来召唤我。”
李秋水也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这时,莫问突然笑道:“你知道无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吗?”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异口同声地问道:“喜欢什么样的?”她们彼此互相对视一眼,鼻子里又同时发出一声冷笑。
莫问捋了捋胡子笑着说:“无他,无他,唯有一个不争二字。”
二人狐疑地对视一眼,均在思量对方是否理解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