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这样纯粹的农业大国,田产的多少决定了家庭财富的丰薄,明末由于赋税、徭役的加重,田地价格骤然下降,每亩不过值银5—6两,即使如此便宜尚无买主。万历初年每亩田地值银0.8两,到了崇祯年间,撂荒地比比皆是。
明朝初年和州府田地价格昂贵,毕竟是在江滨平原地带,农田一年两熟产量丰厚,每亩田地值银20—30两。然而在经历了贼乱之后,已经没有人买地了,有钱人都想躲到大城市,害怕在乡下被乱民抄家灭族。
所以孙铭买地非常顺利,在陋室周边买下604亩,一共耗费五百两纹银,每亩值银0.85两。与此同时,孙铭让朱之瑜出面,把浏河山东北阴陵山、西南插花山、南方孔夫山周边田地,尽可能多的买下来。
即便现在买不下来的,也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他要把这五十平方公里变成自己最坚实的根据地。之后还要继续向西扩张,不得不说刘宗敏劫掠的那些脏钱,成为五星盟打造基地的经济基础。
对此孙铭没有道德上的负担,他现在更关注和州学院和五星盟的打造,幸好有朱之瑜等人,幸好有李过三百亲兵。万事开头难,一切都从白纸上开始描绘,从蓝图到落在实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现在孙铭手上严重缺人,几个人忙的脚打后脑勺也不成啊,回到家已经是亥时初了。陈老板的家终于还是被铭公子买下来,这里用来安置李过三人,连孙铭都住在这儿,隔壁孙家老宅是母亲、陈圆圆和文瑛文浛二女。
家里也雇佣一名厨娘,刚要进门阴影里蹿出一人:“公子!别动手我是吴六奇!”
你终于来了,孙铭向拔刀的刘文秀挥挥手:“我以为你跑回岭南省了呢,怎么消失这么久才回来?”
噗通!吴六奇居然跪在面前:“回公子的话,小的的确回乡,回去帮兄弟把父母亲安葬才回来。现在小的无牵无挂,只求跟在公子身边,有一口饭吃有地方住就满足了。”
感情是这样,孙铭瞄一眼吴六奇身边一身孝服的年轻人:“进来吧,我这儿正缺人呢,不过跟在我身边会很辛苦,你想好了再决定。另外甄别身边人,吃得苦中苦的,才有机会留下来,那些好吃懒做只想着偷鸡摸狗的,赶得远远的。”
“请公子放心!小的必不负所望!”
吴六奇的确是帮兄弟葬父母去了,能够在明末乱世拉起一支队伍,他的个人魅力还是有一点的。只是吴六奇没想到,自己重新回到孙铭面前,这位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秀才,身边更是多了几个人。
别看吴六奇眼下落魄,那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贵公子,是秀才出身的。看人的眼力见还是有的,这几位哪一个气场都非同一般,就连那个少年都气势十足。之前老吴还以为,自己跟孙公子可以平等结交,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己想多了。
大家简单洗漱回到餐桌前,孙铭大马金刀坐在首位,右边是朱之瑜左首李过。再之后是刘文秀和李定国,吴六奇在下首,孙铭也不客气:“城外急需监工,六奇兄明日跟朱教授一起,督造和州学院。李过、刘文秀抓紧浏河山基地打造,定国明日跟我去金陵城,把那三位女教授请回来。”
他还真是雷厉风行,吴六奇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被安排了工作。不等老吴反应,其他四人齐齐起身拱手:“是!请公子放心,我等必不负所望!”
咳咳!吴六奇慢了半拍:“公子或者小的可以伴随左右,六奇曾经在金陵城厮混良久,不只是地头熟人头也熟,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朱之瑜看一眼吴六奇打补丁的道袍:“是个好帮手,公子不妨借助六奇兄的人脉,可以掌握第一手消息,避免几日前贼兵突兀犯境之事发生。”
人多了组织工作很重要啊,孙铭稍一迟疑,看一眼各位终于说:“请之瑜教授任和州学院学正,文秀充任浏河山基地总管,李过组建五星镖局任总镖头,吴六奇任职五星盟暗堂堂主。”
嘶!吴六奇倒吸一口冷气,他非常震惊孙公子有这样的底蕴,不久前还是穷酸秀才一枚。几天不见四梁八柱齐了,老吴还不知道浏河山基地是什么,但是有学院有基地还有镖局,孙公子到底还有多少底牌?
朱之瑜一呆:“公子才是学正,我只是训导。”
“我没工夫!”孙铭非常痛快说,“先生不只是要当好学正,更要为五星盟培养人才,这一点尤为重要。文秀的总管,还要肩负总教头的职责,更要不断吸纳人才加盟。镖局草创不要着急,选人用人标准务必要高,品行能力还有对镖局忠贞缺一不可。暗堂关系重大,参与者忠诚第一精明第二,要接受之瑜学正的辖制。”
一边李定国急了:“我呢!我干什么?”
你只有这么小能干什么?吴六奇嗤之以鼻,孙铭揉揉李定国的头发:“你是执法堂堂主!”
执法堂啊!大家都被吓一跳,仅仅是字面意思就明白,眼前的熊孩子李定国,手中大权在握啊。跟朝廷的监察御史相仿佛的位子,甚至犹有过之,监察御史没有执法权。
但是执法堂堂主,恐怕不只是监察那么简单,朱之瑜深深看一眼李定国:“我们的定国人小鬼大,以后各位都要小心了,切莫得罪执法堂堂主才好。”
还真是这么回事,李定国嘿嘿憨笑:“执法堂就是打屁股的么?我喜欢,谁不听话就打屁股!”
想啥呢?孙铭摇摇头:“没有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