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单也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道:“不瞒将军,某昨夜的确感到身子有些异样,似乎是有个自称神师之声音在和某说话,不知那声音是否便是将军所说之神师?”
田单脚步一顿,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一名刚刚啃完鸡爪、手上油腻腻身上脏兮兮的老卒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下一刻,田单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动作。
噗通一声,田单在这名老卒骨的面前跪了下来。
“凡人田单,见过神师!”
田单毕恭毕敬,朝着老卒骨行了三次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下子,骨可是真的慌了。
要知道这骨生来就是性格执拗,别人不想做的他偏偏要做,别人不想说的他偏偏要说,为此一张臭嘴也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连个女人都没有只能够打光棍。
今日也是因为刚才发牢骚的时候被同伴打压嘲笑,所以一时上头才故意跟田单抬杠一下,实际上哪里来的什么狗屁神师的声音?
这假冒神灵,那可是大罪啊。
骨下意识的伸手就想要去扶起田单,但是手刚刚要触碰到田单身体的时候又猛然想起自己刚刚啃完鸡爪子这手脏得不行,一下子顿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好在这个时候田单已经行礼完毕,直接站了起来,朝着身边之人喝道:“还不快找马车来,请神师回府,让大夫和本将军一同拜见神师!”
田单话音刚落,一辆马车顿时出现在街道上,朝着这边行驶过来。
骨这下彻底慌了,忙道:“将军……”
“神师!”田单打断了骨的话,十分亲热的抱了一下骨,然后正色道:“请上车!”
这一刻,骨的脸色变得古怪之极,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跟随着田单上了马车。
因为就在刚才田单抱过来的那一刻,在骨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噤声,不然军法。”
骨和田单很快上了马车,一同坐车朝着不远处的即墨大夫府而去,只留下一群齐军士兵们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刚才那名喝斥过骨的百将忍不住问道:“那骨……真是神师?”
没有人回答。
过了一会,百将又忍不住说道:“吾……刚刚是不是把神师得罪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
当天晚些时候,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传遍整座即墨城。
在晚霞的照耀下,无数民众聚集在了一起,看着那位原名为骨,但如今已经被神师占据了身体的老者在祭坛之上狂放的抽搐和抖动着,然后听到了他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话。
“天降神师,保佑即墨,明日决战,大齐必胜!”
……
翌日。
这一天,赵军没有攻城。
正午时分,在号角声中,一队队的赵军将士在大营之外集合了起来,红旗四处招展,人潮汹涌,一望无际。
赵军主将乐毅在众多赵国将军和无数赵军士兵的簇拥之下,立于一辆战车之上,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即墨城。
按照约定,即墨城开门献城的时候已经到了。
果然,片刻之后,即墨城的西门打开了。
城门之中,一队队的齐军士兵涌了出来,开始在城外列阵。
赵军并没有采取任何举动,本身齐军出城列队投降这个其实是很讲究的,表明了我兵力都拿出来了,城里肯定没有埋伏,你们收缴了我的人之后就可以直接进城去了。
正是因为齐国人这个相当有诚意的举动,因此赵国人自然也要讲个风度,等到人家列队完毕再进行下一步。
至于齐军会不会突然发动进攻,这种问题对于在场绝大部分的赵国将士来说都完全属于一个没必要思考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就即墨里面这点兵力,齐军还敢主动出城和赵军野战,怕不是活腻了吧?
片刻之后,果然有一名齐军骑士来到乐毅面前,行礼之后十分恭敬的说道:“请大将军先清点财物,稍后我军列队完毕之后,再战场投诚。”
乐毅微微点了点头,道:“可。”
很快的,一架架马车就从即墨城那边开出来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这些即墨城中的马车上一个个箱子的箱盖都是敞开的,就算是远远的都可以十分轻易的看到许多的财物,金银珠宝。
这让赵军的将士们不免一阵骚动,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财帛动人心啊,大家拼了命的打仗,不就是为了把这些东西弄回家去吗?
一时间,赵军阵型甚至都有些散乱,不少站在后排或者看不到的赵军士兵们各种抓耳挠腮心痒难耐,至于那些看得到的则更为不堪,盯着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就陷入了各种遐想。
齐军的集结速度相当的慢,又是正午时分,虽然已经是深秋,但不少赵军士兵在太阳下晒久了,还是冒出了一身的热汗,甚至有人开始悄悄的坐在了地上,整个队列变得松松垮垮。
乐毅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对着面前的齐军使者道:“怎么回事,这么久都没好?”
那齐军使者赔笑道:“将军不要动怒,某这就回去看看,催促他们上前投诚,将军只管率大军在此等候便是。”
乐毅哼了一声,道:“那还不快去!”
齐军使者慌忙离去。
果然,等到齐军使者回到即墨城外的齐军本阵之后,齐军的开始有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