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青年一开口,众人的目光瞬间又汇聚到了他身上。
应顺天微眯着眼睛,看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就算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如今敌情不明,贸然出兵很可能会中胡人的圈套,依本将看,我们便依城而守,眼下天寒地冻,晾胡人也不敢攻城!”
华服青年侃侃而谈着……
然而,却不知道这番话令应顺天及几位老将更添几分厌恶。
程将军正欲开口,应顺天却抢在了他面前。
“在下想请问,阁下可是幽州军的统帅,幽州六郡之首?”
应顺天问。
“自然!”
华服青年有些倨傲的回答。
他这位置虽然是通过几番见不得光的手段所得,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心中的优越感。
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
当然,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定义,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我再请问,作为幽州边关重镇之统帅,将军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应顺天继续问道。
本能地,华服青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还是答道“自是保境安民,抵御胡人了!”
应顺天心中冷笑“那将军觉得自己做到了吗?”
应顺天语气忽然变得凌厉“放任胡人肆意劫掠,这就是你所谓的保境安民?”
华服青年脸色一沉
“你……”
几位老将见应顺天说得华服青年哑口无言,俱是眉目带笑。
他们早对这位庸碌无能,毫无作为却只会排除异己的“城守大人”十分不满。
若非对方是朝廷钦点的城守,再加上顾全大局,不愿自相残杀让胡人白占便宜,他们早就兵谏夺权了。
尤其是那位儒雅老将,因为知道些什么,心中还多了几分欣慰。
“此事仍需确认,若是真的,这小子……”
儒雅老将心中暗自想道。
“放肆!”
这时,华服青年身旁的阴霾老者开口了“你不过一介白身,有何资格批判朝廷钦点的一州之主?”
“再说,城守大人之所以打算按兵不动,乃是为了稳妥起见,以免误中胡人圈套丢了城关!”
华服青年经验少,但这老者却是狡猾异常,很快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敌情不明可以派斥候查探,但这不是按兵不动,任由胡人荼毒百姓的理由!”
儒雅老将淡淡道“不过城守说得也不无道理,胡人阴险狡诈,难保不会是他们的引蛇出洞之计。”
“所以,末将觉得不如就由城守率领北营按兵不动,固守城关,我等五人率领南营出城与胡人交战!”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便是阴霾老者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否则不但拦不住,还会令己方北营士兵心生不满。
毕竟幽州军士多是出自北地,他们大多数人与胡人早已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北地百姓也多是士兵们的父老乡亲,这时候站出来阻止几人出兵,任由胡人荼毒他们的亲人,绝对会引得全军的敌视。
于是,老者对着华服青年摇了摇头。
“本将准了!”
见自己的智囊都点头了,华服青年也不得不退了一步。
说完,他目光阴毒的瞥了眼应顺天。
显然,他已经记住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冒犯他的小子。
应顺天自然不会毫无所察,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中也对这“城守大人”生出了杀心。
一来,自己今日的一番话,与对方无形中已经结下仇怨,华服青年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他不会容忍一只毒蛇在暗处窥视,因为“它”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再者,似这等占着茅坑不拉屎,身居要职不作为的人他也看不过眼。
结合这两点,他已经有杀了对方的理由。
不过此人名义上毕竟还是幽州三十万大军的统帅,还需要从长计议。
……
漫天风雪的官道上,一支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长龙盘旋着。
原本以这等恶劣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征战,因为还未开战,大自然便能令军队战力减半。
不过幽州军毕竟是天下精锐,再加上这一战的对手是宿敌胡人,士兵们倒还能凭借复仇的信念坚持作战。
应顺天与几位老将军居于中军,身上披着儒雅老将贴心给的一件狐皮大衣。
“好小子,大小姐连小红马都舍得给你骑,看来你们交情不浅啊!”
程将军用力拍了几下应顺天的肩膀,热情得让应顺天一时间难以适应。
同时,心中总是对这番话有几分怪异的感觉,不自然的将“小红马”想成杨婷玉。
“太邪恶了……”
应顺天急忙摇摇头,将这想法甩开。
“老程,慎言!”
忽然,五位老将中一位一直面无表情,好像谁欠他五百万一样的老将开口了。
通过几番交流,应顺天也知道了这几位老将的名字。
儒雅老将,姓陈名敬之,虽然行事低调不显山露水,但每每开口却总有一锤定音之感。
他是五人中武力最低的一个,却又是五人的主心骨,智囊般的存在。
而程将军单名一个猛字,也是人如其名,作战最是凶猛,善使一把大刀,据说有“程三刀”之名,号称三刀必见血,是幽州第一猛将。
据说,他不但善于征战沙场,也是一名修为高深的武者。
而刚才开口之人,姓杨名晟,据说是前任城守,也就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