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动手,越晚我们就越被动啊。”张田余有些纳闷,方书安到底是要干什么。
要不是他足够了解,还以为是故意拖延时间呢。
“书安,你怎么想的,跟大家伙说说啊,我们都着急着呢。”李尽忠也有些心慌,毕竟是关系到金钱的大事件,他不敢掉以轻心。
场内的人们都有些焦急,只有方书安云淡风轻。
见他如此,孙传庭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低着头想了一想,便笑起来。
他和方书安对视一番,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继续笑着。
“传庭,你笑什么,和这厮一样傻了?”李尽忠看见他奇怪的模样,问着。
“哈哈,要不说你们啊,成不了名将,连点宠辱不惊的劲头都没有,怎么能作战呢……
我且问你,对方知道咱们有所准备?”
李尽忠摇摇头。
“那你觉得我现在马上就反应,是不是动作太快了?”
李尽忠刚想摇头,随即又点头。
孙传庭将他想到的说法娓娓道来,众人纷纷低头,表示赞同。
方书安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他们如此仓促就做出决定,跟进降价。
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提前收到风声。
那么就很明显了,肯定是方书安等人已经察觉到,并且有所准备,只要一声号令,便开始整齐划一的同步行动。
虽然能快速迎战,并且减少损失。
但是,那样后边的继续行动,便会让对方有所察觉。
打击的突然性便会降低效果,所以,现在的反应并不是越快就越好。
“派人去各家府上一遭,当做是去传递消息,动静要大些,让对头知道,我们也是突然间得到消息!”
方书安说出来他的第一步行动。
这也太鸡贼了,李尽忠感叹一声,幸亏方书安是他的朋友,要是敌人的话,真是一步一小坑,三步一大坑啊。
此前在辽东的粮食生意,他们几个参与者可是历历在目!
方书安他们盯着左国材们,反之亦然。
就在各路人马奔赴各家府上的时候,监视他们动静之人飞快的回去报告。
“对头们现在才去讨论?”左国材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方书安他们可没有想的那么强大。
这才确定售价,就让他们鸡飞狗跳,若是到了底价,只怕他们早早的就缴械投降吧。
由于此前民众们的已经被瓷砖的优点宣传的清楚,再加上价格敏感,其实有很多存量客户。
就在新瓷砖出现的一霎那,便有人将订金交了。
不少地方搜排起长长的队伍,就等着交定金。
饶是有思想准备的左国材和郑三发,也被不断汇总上来的数字惊到。
难怪方书安和张田余他们会抓着瓷砖不放,因为,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赚钱了,还是在他们将利润摊薄之下。
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我现在有些佩服方书安了。”左国材冷不丁的说句。
“你是何意?”郑三发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他放着降价都能大赚的买卖,仍旧还是保持原价格,慢慢售卖。就是这份心思气度,我是做不到。”
“原来是这个。”郑三发长出一口气,他还以为左国材是有其他想法在身上。
等到方氏瓷砖整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他们能满地吆喝,方氏瓷砖也不落伍。
找了伙计们专门在立着新瓷砖商店附近喊着。“来啊,经典瓷砖五成售卖啊,五成出手,都是用到如今的货物,东西好用喽!”
伙计们自然有拆台的成分在里边。
五折力度不可谓不小,尤其是廉价款,已经是与新出的瓷砖一个价格。
但是,毕竟他们是老字号,相对来说更有认同感。
于是,充当鲶鱼的新瓷砖将价格拉下来以后,有些人便直奔方氏瓷砖而去。
是啊,伙计们说的对,只有经过考验的产品才是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眼下新开张的这些,还是无法让人相信新产品的质量。
知道方氏开始调价以后,莫说是郑三发,就连左国材都摇头。
“这些人啊,手段实在是差。也不知道他们在辽东是怎么赢得那些商人。”左国材说到。
“我看啊,不过是运气好。熊廷弼在辽东一人说了算。除去利用朝廷的银子去囤货,还能用各种命令将外来的东西隔绝进来。或者将某些东西禁运,防止他出城。”
郑三发没有经历过辽东粮食战的惨烈,天真的以为不过是熊廷弼的行政手段在起作用。
“既然他们五成价格出售,那我们就降价吧,比他们便宜!”
郑三发稍微片刻便将价格调整为七折,也就是三钱五银子一块。
这个价格卖出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在覆盖成本的边缘。
如果处理得当,能在几乎没有亏本的情况下,将方书安他们彻底打趴下。
因为,他们瓷砖的成本就控制在两三钱附近。
主要能在投入大量货物之前将市场占了,将来恢复五钱银子的价格,也能慢慢赚回来。
看着传达消息的跑堂们,郑和左相视而笑。
方氏瓷砖近日就没有多少生产,就算是敢降到与之一般的价格,但是在没有大数量存货的情况下,死的还是他们的供货速度。
“他们把价格又砍了一刀,现在是三钱五一块!”
“三钱五?这帮人真是,恐怕忘记自己生产东西是多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