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秀男,翠儿不是有意的。”凶峰的主人突然被一颗脑袋撞着,也吓了一跳,连续倒退了好几步,忙不迭地赔礼道歉。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麟终于看清,凶峰的主人是宫女翠儿,不过他很不理解,翠儿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床边?莫非她意图对自己行那不轨之事?
“我值夜。”翠儿怯怯地一笑,身上的肌肤在烛光的辉映之下,显出了真正的肉色,还有玲珑的曲线,很是辣眼睛。
“值夜怎么会在我床边?”张麟风中凌乱。
“我的铺位就在这里。”翠儿楚楚可怜地说,抬手一指地上,张麟抬头向下俯看,果真,在离床边不远的地上,打着一床地铺上,红色的绣花被子极其扎眼。
啊,这也太扯了一点吧?
他可是个阳刚之气十足的男子,翠儿又是个青春妙龄少女,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跟干柴烈火摆在一起有何区别?这不是明摆着引诱我做坏事吗!
一种失去贞操一般的恐慌在张麟心里升腾而起,想到可能发生的不良后果,他恼火地大声申斥翠儿道:“你这么能这样!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难道不晓得?”
虽然惶惧,虽然恼火,虽然话说得大义凛然,可是张麟一双贼亮的眼睛却被翠儿的诱人凶峰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怎么样都移不开。
翠儿被张麟看得脸色通红,一颗芳心紧张得扑通扑通乱跳,她低垂着头发凌乱的脑袋,手捏着睡衣下摆,娇躯扭捏不定,嘴里嗫嚅道:“我。。。”
“秀男,你别怪翠儿,宫里都是这样的规矩。”从门外传来太监小五子的懒洋洋的声音。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张麟气愤地骂道,躺回床上,把被子盖在脸上,不敢再下床。
将成熟漂亮的宫女安排在床边,让狡猾奸诈的太监守在门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用翠儿这个人形毒药当诱饵引诱我犯罪,然后小五子撞门而入当场捉奸?这不是钓鱼执法吗?古代的宫廷竟然是这样险恶,真可谓步步杀机啊!
张麟一直忍到不能再忍,还继续忍着,直忍到天光大亮,翠儿把铺盖撤走了,他才爬起床,飞也似地冲进了东厕之中。
吃过早餐后,在两名太监的指点之下,学习和练习各种规矩和礼仪:稽首礼,顿首礼,空首礼,以及各种揖礼。
张麟一一照办,很是配合,装出一副逆来顺受听天由命的样子。
而事实上,他并没有认命,他的内心焦灼不已,觉得在宫内一刻也呆不下去,一直在找寻逃跑的机会。这要是留下去,绝对会坐实面首之实!倘若抗旨不侍奉武则天,就有可能变成太监,这张麟哪里受的了?
在跪拜以及休息之时,张麟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几乎敲遍了整个萃阳宫的地砖,不要说没有找到地下密道,甚至连一个蚂蚁洞都没有发现。
看来要离开皇宫,只有从大门走出去一条途径。
练习礼仪时的积极配合,使得两名太监和两名宫女对张麟逐渐放松了警惕,而且他一有机会就找事务将他们支开,终于逮到一个机会,没有一个人跟在他身边,他就哧溜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宫门口,意图溜出萃阳宫。
可是张麟刚走到宫院门口,只见寒光一闪,一股寒气袭面而来,他大骇之间噶然止步,只见两柄锋利的宝剑,交叉这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秀男这是要去哪里?”一名长着八字眉的禁卫态度严厉地问。
“哥出去散散步,不会走远的。”张麟把手背在身后,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散步似的。
“就在院内散吧。”另一名长着死鱼眼的禁卫漠无表情地说。
“院里太窄了,伸不开手脚。”张麟说,煞有介事地抬手指了指院子里面。
两名禁卫诧异的目光顺着张麟的指向,扫向院子里面,这院子宽约七丈,进深五丈,还不够他伸开手脚,他那手脚该有多么长大?
两人又把眼睛瞄向张麟的手和脚上下打量,也就是平常人的手脚,并无特别之处,不由得都嗤笑了一声,面露嘲讽之色。
张麟也觉得这理由不够充分,于是换了一种说法:“哥散步有一个特点,要在繁花似锦鸟语花香的花园里散步,才能心情舒畅,才能尽兴快意。久闻御花园栽种着无数奇花异树,可谓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又有星罗棋布的亭台楼阁,瑰丽异常,哥想到御花园散歩,开开眼界。”
“御花园是你去的地方吗?”死鱼眼不假辞色道。
“按照你的身份,没有资格进入御花园!”八字眉直言不讳道。
“那我就在附近走走,不就是散个步吗,哪里非得到御花园那么高大上的地方去?”张麟脸上露出温厚的笑容,似乎他是一个言必信,行必果,绝不打诳语的忠厚坦荡之君子。
“没有五公公或六公公的伴随,我们不能放你出去。”死鱼眼慢条斯理道。
这两名禁卫被安排在这里,说的好听一点,是保护秀男张麟,而事实上,则是看管他,不让他乱跑。
连萃阳宫都出不去,遑谈离开皇宫?
“怎么,你们敢挡我的路?小五子小六子还不得听我的吗?!”张麟把眼一瞪,摆出一种做主子的强大气势,色厉内荏道。
“怎么啦?”太监小五子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吵嚷之声,跑了出来,见张麟在宫门口与禁卫发生争执,似乎明白了什么。
“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