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王爷则是一脸的气愤!按照李昭德的提议,储位便没有武家什么事了!
太平公主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因为,对她来说,只有在浑水摸鱼的时期,对她最有利,若是储君定下来了,那储位便跟她没有关系了!
张麟知道该是他说话的时候了,不然的话,就对不起皇上给他安排的这个半銮之位!他可不喜欢做一个占着茅坑不拉粪的人!
“咳~”张麟大声清了清嗓子,从凤椅上站了起来。
大家知道张麟有话要说了,便肃静了下来,大殿内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看他能说些什么奇妙怪论。
“皇上,臣有话要说。”张麟向武则天请示道。
“张爱卿,朕准你畅所欲言!”武则天满面笑容道。
张麟一步一个台阶走到李昭德面前,似笑非笑道:“李阁老,我请问你,你近视吗?”
“什么叫近视?”李昭德皱眉问道,他心里说,这次我又没有招惹你,你干什么出头露脸?
“你能看清皇上吗?”
“能。”
“要是你不认识皇上,凭你的直觉,你觉得现在皇上的样子像二十几岁呢还是三十几岁?”张麟循循善诱地问道。
二十岁还是三十岁?武则天的三个子女听了张麟的话,额头上纷纷冒黑线,我们子女最大的都奔四十了,你说我们娘才二三十岁?
而李昭德则皱眉,这张麟实在太坏了!你只给我两个选题,让我怎么回答?我还能说四五十岁不成!
李昭德只能说:“像三十几岁!”
“李阁老好眼力!我赞同你的眼光,估计现场所有人都有同感!”张麟和煦一笑,抬手一挥,斩钉截铁道,“三十几岁,春秋正盛!立储哪有你说的那么迫切!”
这张麟实在太耍赖皮了!哪有这样说话的。就算说皇上像四十岁,年龄也不算高!可我讨论的是实际年龄!李昭德也不含糊,当即表示异议:“你所说的是表面所看到的容貌年龄。而我所说的是实际年龄!皇上年近古稀,能不算年高吗?立储能不迫切吗?”
“就算拿实际年龄进行讨论,可我觉得六七十岁也很年轻!姜子牙八十多岁才拜相,你觉得他六七十岁的时候年高吗?彭祖活了八百岁,你觉得他六七十岁的时候年高吗?我们都说皇上万岁万岁,对于一万岁的人来说,六七十岁能算年高吗?”张麟连连发问,层层推进,让人无法应对。
李昭德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他知道张麟所说的是歪理,可是却无法反驳这歪理!能当众说皇上不是万岁吗?他心里清楚,所有的症结就在于张麟所处的位置,与他不同。后者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可以毫无忌惮地说话,而他却不行!他是臣子,又是群臣的表率,不能信口乱说。
“这是对于长寿之人而言,对于不长寿之人,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地官尚书接口道,他是李昭德的死党,不能眼睁睁看着后者败北。
“好,那我就跟你讨论讨论另外一种情况!有些皇上七八岁甚至两三岁就死了,你叫他如何立储!是不是皇上刚出生就要立储!你叫他怎么立!立谁,难道立你格辅元吗?”张麟立即把矛头指向格辅元,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异常凌厉地扫了过去。
一个回合就把格辅元打趴下来,他气得咬牙切齿,脸色狰狞,却是张口结舌,无法反驳。心里却在嘶声大叫:你这是歪理呀,都是歪理啊!
张麟的言辞在很多大臣听来都是歪理,但是夜玉喜欢,拍掌赞同:“说得好!说得妙!说得精彩!可谓千古绝论!”
夜玉一声喝彩博来很多人的掌声和喝彩,这种掌声和喝彩声,如同狂风大浪一样,从殿内波及到殿外,一波又一波,震天动地,几乎将天上的飞鸟都给震了下来。
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都对夜玉侧目而视,她们心里有一个共同疑问: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呢!虽说你是张麟的上司,可是现在所讨论的事情,跟东厂半点毛关系都没有!
上官婉儿的心里嘀咕,夜玉和张麟之间,一定有隐情!
这是女人的直觉使然,但是她们再直觉,都没有想到,这位东厂提督,差一点跟她们心中共同的情人劈了腿。
左鹰扬卫大将军曹仁师抬手一扫那些鼓掌喝彩的人,面露鄙夷之色,不假辞色的大声训斥道:“精彩什么呀,我看你们都傻了吧!皇室无储,四维不张!四维不张,社稷不安!社稷不安,人心不稳!人心不稳,国家危难!”
那些鼓掌的人都冲曹仁师怒目而视,要不是因为皇上就在金銮椅上坐着,看着这一切,有人保不定把鞋子扔在曹仁师脸上。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立储立储。好吧,咱们还是说说立储的事吧。”张麟叹了一口气,好像不忍欺负李昭德等人似的,表现得相当大度,眼睛在李昭德格辅元和曹仁师三人之间来回巡视,脸色轻松地问道:“我来问你们,是不是历史上所有皇上所立的所有储君,最后都顺利继承了皇位?”
“这。。。”李昭德手摸着额头想了想,很快便明白张麟这问题又是一个坑。从储君到帝位还有很长一段路,真正顺利继承帝位的真心没有几个。一半一半吧。格辅元和曹仁师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因为他们所想的是共同的事情。历史只有一种答案,至少对他们来说,就是如此。可他们不能这样回答,要不然,就真着了张麟的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