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下。
李元芳身穿棕色盔甲,外罩红色的战袍,手一柄亮闪闪的长枪,在两千幽州府兵的簇拥之下,骑着一匹黄骠马,威风凛凛地冲出了城门,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在李元芳的马后,跟随着一匹神骏无比的白马,马上之人身穿蓝色盔甲的,威武雄壮,神情凝重,是为突厥大可汗颉利。
出城十里之后,只见前面烟尘滚滚,旌旗蔽日,一支上万人的突厥雄狮,如同潮水一般浩浩荡荡地涌来。
李元芳手中长枪一摆,命令军兵就地列好阵势,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准备与突厥雄狮进行厮杀。
来犯之突厥军马,见前方有一队兵马挡在路上,便嘎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原地立住阵脚。
颉利勒马立于李元芳左侧,抬眼遥望对方,脸上浮现一抹痛心疾首之色,命一位大嗓门的军士上去喊话。
那位军士年纪不大,嗓门极粗,上前数步,扬声大呼:“颉利大可汗在此!让莫度上前说话。”
对方阵营的将士听了,有些哗然,大都不怎么相信:大可汗真的在对方阵营?
“有大汗之戒为凭!”那位军士用枪尖高高举起虎头飞鹰戒指,向对面阵营展示。这大汗之戒颉利已经赠送给狄仁杰,后者临时交给李元芳拿到两军阵前,以作为颉利的身份凭证。
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虎头飞鹰戒指反射出黄灿灿的光芒,如同能够自行发光的宝物一样。突厥将士虽然离得远,但是有一些人目光极其锐利,看到了虎头飞鹰戒指,甚至也认出了颉利大可汗,一个个点头道:“那的确是大汗之戒,对面骑白马者便是颉利大可汗!”
莫度可汗听说颉利的的确确就在对面阵营之中,而对方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两千兵马,等于是自动给他送人,这真是天赐良机!他心中大喜,正好趁此机会将颉利除掉!
“莫度见过大可汗!”莫度骑着一匹红马出了阵营,假惺惺地向颉利行过礼,冠冕堂皇地大声说道:“大可汗乃是我突厥之主,贸然离国,实为不妥,我等万里行军,不为别的,只为敦请大可汗回国主政!”
颉利明白莫度说的假的,一旦他回到突厥阵营,便会立即遭到对方的囚禁和杀害。他哈哈一笑:“汗叔,本汗之所以潜入大周,实为迎娶可敦。突厥与大周已经成为姻亲之国,不应有兵出现在对方的境内。请将大军退出回到突厥之境,汗叔可自带书名亲随入幽州城,参加本汗之婚礼。”
莫度更是狡猾,他怎么可能上颉利的当?他的目的是除掉颉利的,并非迎接他回国,更非参加他的所谓婚礼。
“颉利,你有国不回,非要呆在敌国,这让本汗想不明白,更让我突厥鹰师将士无法接受。唯有一个解释,你已经投靠了大周,背叛了突厥!”莫度将一顶非常大的帽子扣在颉利头上。大可汗叛国投敌,这是不可想象之事,然而在莫度口中说的非常自然,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颉利摆了摆手,义正词严道:“汗叔此言差矣。大周与突厥早已签订休兵协议,如今又是姻亲之国,怎么能说是敌国呢?本汗与大周联姻,乃是利好两国万民之事,怎好半途而废呢?本汗将于完婚之后,直接回到西庭石国,请汗叔与各位将士退回突厥,静等好音。”
莫度哪能这样轻易退兵,那岂不是白跑了万里之路?他狞笑一声道:“颉利,你要是现在回到我方阵营,虽然你有人投敌的嫌疑,我可以既往不咎,还把你当做大可汗!如若不然,你就是我突厥的叛徒,三军将士人人得而诛之!”
“汗叔,你既然把话说到这种地步,本汗也就无法再包容你的罪行了!”颉利气愤不已,脸上浮现冲天的怒气,声音激越地数落莫度的罪行:
“突厥三军将士听好了:莫度作为本汗的叔父,先可汗的亲弟弟,因觊觎先可汗之可敦之美貌,设毒杀害先可汗,霸占先可敦,其所作所为,qín_shòu不如,人神共愤!本汗登基之后,莫度又把持朝政,飞扬跋扈,为非作歹,意图谋朝窜位。为免于被他戕害,本汗故而远避大周。三军将士,如果有忠于先可汗者,请袭杀此贼!本汗将赏黄金万两!”
听了颉利的数落,莫度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气得差一点从马上栽下来。
原来莫度是这样一个人,简直是蛇蝎心肠,qín_shòu不如!
从颉利口中听到莫度的无耻罪行之后,那些鹰师将士,凡是中立的和忠于颉利的,无不动容,无不哗然,无不咬牙切齿,无不对莫度侧目而视,有人甚至想要遵从颉利之命,或者为着那黄金万两的重赏,将莫度袭杀当场。
“安静安静!颉利已是突厥叛贼,他这是对莫度可汗泼脏水!他的话不能听!”莫度手下的鹰师将军齐格、乌勒质等人纷纷对手下将士进行劝说和弹压。
“杀!”
李元芳见对方的阵脚有些混乱,立即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指,高喝一声,催动坐下战马,一马当先,向对方阵营冲杀而去。
“杀呀~”
幽州的两千兵马一齐呐喊着,纷纷挥舞着长枪短剑,向前杀去。这种气势及其强盛,使得突厥兵看了心生惧意。
在这样的情况下,莫度是不可能挥兵交战的,在混乱的战斗之中,很有可能会有人冷不丁地给他来一下子,他很有可能命丧战场,这谁受得了?
“撤!”无奈之下,莫度只能下令后撤。
在齐格和乌勒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