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野泽,其实离即墨挺远的……
李恪坐在摇摆不定的马车里,车辕前坐着沧海,车厢里有虞姬相伴,他的前头有一驾马车,车里是田横、伍廉和应曜,后头是两辆马车,载着众墨子弟。
他们正要去往巨野泽。
这座有名的大泽位在东郡、薛郡、砀郡交界的三不管地带,有济水、陶水、泗水、汶水四水汇入,水深泽阔,四周又皆密林崇山,人迹罕至。
三郡官府皆管不到这里,但是周边几十里地,却有一条驰道,两条县道选址途径,以至于这片法外之地生意兴隆,qí mò在附近玩闹年逾,光是知道的,就有三股山贼,五股水匪,还有两处不法黑市,一处专卖牛马兵刃,一处只售健壮奴隶,是真正的大秦黑暗,藏污纳垢之所。
李恪还了解到,后世闻名遐迩的梁山就在巨野泽边,所以巨野泽也可以唤作梁山泊,说不定,它本就是百单八,梁山泊的地理原型。
就是不知道彭越的寨子前面是不是也数了一杆替天行道的大旗……
李恪摇了摇头,一声苦笑。
彭越若是梁山好汉,那自己是谁?高俅么?
反正书里最后也是高俅赢了,李恪掀开帘子,一露头,叫住车队。
队首的田横跳下车,满脸疑惑:“恪君,此地才入得薛郡,论距离,离巨野泽还有好些距离,我们这时停车作甚?”
李恪趴在窗户边:“巨野虽远,胡陵却近,我准备打造些东西备用。”
“打造东西?你不是有剑么?”
“有剑我也得会使才行啊!”李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来即墨也是墨家起源,居然被qí mò经营得连一家像样的工坊都没有……”
田横耸了耸肩:“城中倒是有两家铸匠,都是铸剑的好手,偶尔也整治些护心镜一类的东西。”
“是是是,对对对。”李恪敷衍着,跳下车,叫沧海从车厢中搬出一摞图板,都是呆在从事庄三天,李恪和众墨一道画的。
他唤来葛婴:“婴,这些图板带去胡陵,每样打造两件,要在一月之内送到泽边,我们就在齐王寨汇合。”隐婚密爱:鲜妻入怀来
葛婴点点头,唤来前翎、齐户二人搬上箱子,起身就走,田横却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恪君,我等此行是为剿灭巨野盗,你若在齐王寨借宿,他们莫非能答应?”
“不答应不是更好嘛,就当为民除害了。”李恪无所谓说。
……
齐王寨的位置就在梁山的一条支脉上,起伏的山峦之中有一处几百步长宽的小谷,被人占山为王,为首者自称田建,正是那个不战而降,最后被活活饿死在共地的齐末废王。
早该死了数年的末代齐王在这座小小的山谷借尸还魂,举着反秦复齐的名号打家劫舍,很是聚集了一些齐国的溃兵,据说还有两三个有些家世的军官,人数百七十余,算是qí mò所知的三股山贼中比较强势的一股。
李恪会把战场扩大,找上他们,一是因为彭越手下多有家眷在泽边乡里定居,借宿必然会走漏风声。二是因为齐王寨山谷背泽,地形易守难攻。至于第三,则是因为齐王寨手中有弩。
弩是远攻的利器,齐弩就算是比不得秦弩上档次,也比刀剑上档次,只要缴来三五十把,李恪排兵布阵就能自由得多。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进攻齐王寨山谷就多了几分风险,李恪带着田横隐在深林,花了七天等待那些循着记号赶来汇合的墨者和墨卫,直到人数超过三百,才让何玦拿出刻意带在身边的一些器械。
“我等今夜进攻齐王寨。”李恪召集众人说道,“谷中匪徒,守夜者杀,反抗者杀,叫喊者杀,凡不及缴械,束手就擒者,皆杀。”
田横从未想过李恪的杀伐会如此果断,瞪着眼,小声说:“恪君,我等在这里藏了七日,你本不是说,要先去借宿……”
“他们拒绝了。”
“噫?你甚时候派人去的?”
“前些日子你不是擒来一个舌头嘛,审问前我先问的就是借宿,他不仅拒了,还想啐我!”李恪理所当然道,“既然他们拒了我们的合理请求,我们便打将上去,灭人满门。”
田横瞪大眼睛:“可是,你问话之前不是先吊了他一整夜么?”
“不就是吊一夜嘛,我自始至终都未动粗,难道他这样也看不出我借宿的诚意?”极品医道狂兵
“何止吊一夜!你第一次问话前吊了一夜,问话后又吊了两夜,不给吃喝不说,还叫人日夜守着,绝不许他睡……”
“吊着睡,对身体不好,吃喝对身体也不好。你看他后来想明白全交代了,我不是立马就给他安排吃喝?”
可他吃着吃着就死了……
田横在心底补充一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为难说道:“恪君,你欲剿匪,我不反对,可是这不宣而战……”
李恪皱了皱眉头:“横君,两国交战有礼可遵,两军交战有法可持,现在我等只是剿灭一群仰仗死者威仪的卑劣盗匪,何须守礼?莫非qí mò被人视作祸害久了,就连自己也将自己划作山贼水匪一流了?”
田横的脸涨得通红:“恪君何必如此!”
李恪叹了口气:“保境、安民、惩恶、扬善,墨者本分也,对这些人剿便剿了,哪来这么些个穷讲究。横君,迂腐了。”
田横被李恪怼得哑口无言,应曜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旁边问:“齐王寨易守难攻,恪君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