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车抬头望着横贯天际的星河,突然问:“你知伯父是如何评价你的?”
“如何?”
“韩信有天纵之才,奈何却为人刻薄,不知进退。此等人,早生二十载可立武安之功,放在今朝,却注定一事无成!”
韩信瞪大了眼:“陇西侯安能小觑于我!”
李左车笑了笑,说:“我倒觉得伯父看人颇准。”
“何……”
“因为!盛世为官,正如为人!”李左车盯着韩信的眼睛,不许他有片刻躲闪,“信兄,你我相知相交,凭心而论,这大秦南北将佐,比之恪弟,何贤?”
“夏子贤……”
“这世上勋贵百千,比之恪弟,何能?”
“夏子能……”
“这天下主官无数,比之恪弟,又有谁更重你容你?”
韩信瞠目结舌。
“你之锋芒太露,不甘人下,不耐藏拙,无论在何处都讨不得上官之喜,唯有在此!”李左车深吸一口气,“贤者有容人之量,能者无忌才之举!陈平此人你也识得,心思深重,胆大妄为,去一趟咸阳便把李斯蒙恬罪了个遍,如此不安分之人,恪弟亦能容他重他!换作你异地而处,陈平可能有出头之日?”
“不能……”
“既如此,你究竟有何可虑?主贤能而不取,地广功而不就,信兄,你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