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4-23
“我仿佛听说,这方子后来虽然传了出来,却是残方?”苏如绘扬了扬眉,问道。
南暖点头道:“的确如此,只因景英帝得知真相后,派人拷问徐妃梦见散的方子,徐妃因为自己的两个孙子也正好是和那死去的太子差不多年岁,她担心景英帝盛怒之下会拿自己的孙子为药引,所以死活不肯说,更不肯交代方子的来源。后来受刑不过才同意,但只肯告诉景英帝一人,结果其他人出去后,徐妃居然趁机用藏在里衣内的淬过毒的利簪,刺杀了景英帝!”
“这徐妃倒也算个人物了。”苏如绘叹了口气。
南暖笑道:“四秀说的是——徐妃弑君之后,自己也穿喉而亡,冯氏自是以此为借口,想要拥立冯后所出的幼子登基,但那时候徐妃的孙儿都比那幼帝大了,她的长子、三子联手起来,反说冯家意图逼宫,朝臣们跟着勾心斗角,这也是前朝由盛转衰的缘故,最后大位空虚了足足一年,到底大皇子与三皇子这派因年长得到更多臣子的支持,由大皇子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灭了冯氏!梦见散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一直到了前朝覆灭,本朝太祖皇帝才从前朝秘库里搜出了方子,但那方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撕去一块,缺了几味药,太祖皇帝认为此方过于阴损,所以辨认出来后,当场就销毁了!”
“那咱们这些人家是怎么知道的?”苏如绘好奇道。
南子眨了眨眼,笑嘻嘻的道:“这个奴婢知道,四秀,那方子啊是用古篆写的,太祖皇帝英武雄魄,却只粗通文墨,发现那方子被放在秘库里,上面的篆字他又不认识,自然要召集幕僚去看了,当时看过的人总有那么一两个记性特别好的能够全部默出来,加上阀阅之间彼此通婚,那方子又因为缺了两道药压根就没有前朝所记载的那般效果,反而服了之后害处更多,有时候也会被透露出去。”
“若不是试过甚至是想过办法补全它,又怎么会知道残方的效果呢?”苏如绘道,“我原本以为,宫里出现梦见散,应该是沈淑妃从沈家弄进去的,但这会却有些怀疑了。”
“宫里出现过梦见散?”南暖惊讶道,“是谁服用的?”
“早年进宫的几个高位妃子,除了皇后、淑妃,怕是多少都服过。”苏如绘皱着眉,道,“起初我怀疑是周皇后,因为太子……良王殿下曾经与我提到过此方,但后来一细想却觉得周皇后的家世未必能够弄到此方,听说了沈淑妃以药迷惑璎华夫人心智后,我便怀疑上了她,可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南子与南暖对望一眼:“请四秀说!”
“嘉懿太后!”苏如绘轻轻吐出四字,慎重道,“太祖皇帝因为不认识古篆所以召了幕僚同去看那方子,岂有幕僚看过之后却不告诉太祖皇帝上面写着是什么的道理?而太祖皇帝帝业之始,甚至能够记住最普通的士卒名姓,记这么一道方子有什么难的?太祖皇帝既然记了下来,如今的皇室里定然也会收有!”
她不理会南子、南暖惊讶的目光,伸指轻叩桌面,自语道,“陛下三岁登基,长泰十三年大婚,如今是长泰三十三年,良王为嫡长子,年十六,生于长泰十六年,看似并无不妥……但嫡长子出生前,陛下最宠爱的霍贵妃、林德妃,以及外家势大的沈淑妃、敬肃太后侄孙女、同样外家势力压过周家的顾贤妃皆无所出,陛下的后妃之中,头一个有孕的,居然是一位偶然得幸的小仪!而且,除了也有可能知道梦见散的沈淑妃外,皇后以下,正一品四妃之中的另外三位,都没有子女活下来!”
“贤妃娘娘有乐安公主,还活到了十二岁!”南子提醒。
苏如绘嗯了一声,喃喃道:“乐安公主先不去说,贤妃是敬肃太后族人嘛!”
“可天下使人迟孕或者无嗣之药极多,梦见散阴损霸道,太后若希望在嫡长子诞生之前没有庶长子出现,何必非要选梦见散?”南暖不解的问道。
苏如绘抬了抬下巴对南子道:“你告诉她。”
南子掩口笑道:“咱们都是听了四秀的话才想起来皇室也有可能有梦见散的方子,不然还只当这方子只有咱们几个家族有呢,若是宫妃们被下了药的事情揭发出来,又弄清楚是梦见散,南暖以为她们会怎么认为?”
“太后是打算叫沈淑妃顶罪!”南暖恍然大悟道,“原来太后早就想拿阀阅动手了?”
“峦八年事敲打了卫家和刘家,但后宫之事究竟没办法彻底动摇这两家的根基,而且如咱们这些人家也不能看着卫家和刘家就这么被皇室收拾,否则他日咱们家可怎么办呢?”苏如绘淡淡的说道,“而且当初卫家刘家那么容易被逐出庙堂,也和他们从开国起把持文武,风头太盛,让其他阀阅心下不满有关,所以才坐看峦帝收拾他们,也是存着借助皇家之手削弱他们些,免得压过了咱们苏家等家族的心思!这很简单,很多人都能够看透。嘉懿太后不过是照搬了一回,却给沈家多找了几个对头罢了——若当真栽赃成功了,沈家要面对的就是如今三妃包括已故贤妃的娘家人!”
她扳着手指,笑吟吟的数道:“别看霍家如今不成样子,霍长青空有才名而无官职在身,说不得他们家得看霍辉将来,陛下才大婚……或者说十年前的时候,太师霍德说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便是咱们苏家历来掌兵的也要觑着点儿太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