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几道身影从旁边门口走过,是异者如常一样将人类押往囚牢。
萧醒余光瞟了一眼,忽然不唱了,脸上有些错愕。
这时,卫思追也跟着停下,唱了一宿的八大军歌,几乎把他嗓子都唱哑了,端起身前凉了一宿的凉水喝了一口。
剩下吕宗庆一个人几乎是吼的声音,以及孙阴只哼调调不唱歌的动静,多少让前者有些尴尬,于是吕宗庆也停下来:“咋蔫了?唱呀,别让他们这些异者瞧不起咱,好歹咱们是猎异军团,吵也要吵死他们。”
孙阴是那种死也不愿意尴尬的人,所以比吕宗庆更先一步停下来了,喝了一口水,身前的饭菜始终没有动,已经引来苍蝇。
“不是,吕哥...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萧醒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又感觉很熟悉,他还不断地把脑袋往门外靠,只可惜是徒劳一场,这个角度并不能看见走廊上的情况,只能看见门前一方的漆黑地板。
“啥熟人,你丫看到阎王爷了?”吕宗庆不相信,这都几宿没合眼了,出现幻觉也很正常。
“...这话说的,算了,应该不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萧醒摇摇头,也知道这种几率很低。
“一惊一怪的,是不是饿了,要不,让他们热热饭菜?”卫思追提醒道,每过八个小时,就会有人送来饭菜,他们也是以此来计算时间的。
孙阴抱着胸,听此一言,罕见地插话道:“老萧,你看成什么人了?”
萧醒犹豫一会儿,眼光在三张望过来的面孔上打转,最后叹了口气:“没啥,应该看错了。”
如果不是这些隔着四人的铁柱子在拦着,那萧醒现在肯定被三个人狠狠地摁在地上蹂躏,吕宗庆首先就绷不住了,故作怒状:“他妈的,小萧子,你快给老子说!”
面对这杀人似的眼光,萧醒畏畏缩缩,这才道:“我看见齐安城了。”
气氛就像是决堤前的洪水。
安静了片刻,孙阴那双阴鸷的眼神里忽然精光闪过,抬起头:“如果你看到的是他,那就没看错了,是他来了。”
孙阴从来不会说这样毫无根据的话,但是他说了,所以,萧醒见到的人一定是齐安城!这是对于伙伴的毫无代价的信任,特别是齐安城,别人不会来救,但若是齐安城看见了求救信号,那么,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对手是全世界,他都会来救自己的伙伴。
就是这样彻彻底底,像是疯子一样的冲动才让孙阴一直都对齐安城‘恨’之入骨,他的父亲是一位团长,自小教导他万事小心,任务为上。
这两年来,他也时常因为完成任务而出卖过队友,刑钰没有怪他,其他三个人都没有怪他,就连黄天憾都赞成他的做法,作为军人,任务第一。
但每当想起这个能为伙伴毫不犹豫冲在最前,只要为了同伴,无论什么事情都愿意去扛的身影,孙阴很羡慕,羡慕到恨的程度,特别是想起当初新兵期对方被自己狠狠蹂躏和侮辱都无动于衷的时候,孙阴特别不服气。
至今想起,齐安城一点儿也没反抗他,和在最强新兵上说的那一番关于‘我的敌人只有异者’的话,孙阴更是自惭形秽,到后面,齐安城一人之力撬动了夏阳,更让他感到不得不服气。
所以,他来了,孙阴一点都不意外,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小小祈愿,甚至就是齐安城来了,如同他静悄悄地去救陈伯启一样。
“真?”卫思追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该说啥,哑然张嘴。
吕宗庆哈哈一笑,拍拍大腿,大声道:“我就知道,安仔!是不是你,吱个声啊,老子知道你来了。”
孙阴低下头来,趁着没有人察觉的瞬间,弯起嘴角,笑了,随即生怕被同伴察觉,又板起面孔,冷冷道:“都小声点,不要太引人注目,如果他来了,他肯定有办法的。”
计划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孙阴的事,但是现在,他不用计划了,就静静等着好了,齐安城做事情,哪里会有计划,哪里会按着别人的计划来行事。
想到这里,孙阴忍不住扭过身去,又偷偷地笑了。
“呦,老孙,这是偷笑啥呢?有人肯嫁你了?”吕宗庆打趣道,惹得其他两个人也哈哈大笑,在第十七小队的这两年时光里,他们懂孙阴,孙阴也懂他们,但只有吕宗庆跟他比较好,什么情况下都敢打趣他。
“滚!老子脸抽筋了不成?!”孙阴怒道,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肚子饿了,不顾饭菜是不是凉了,端起来就吃,那样子,完全是狼吞虎咽,还呛着了。
卫思追和萧醒两人面前的饭菜还有一些,也赶紧端起来吃了,吃完还不算,还拿着饭筷猛敲铁牢,逼得狱卒满脸疑惑地过来给他们添加饭菜。
没办法,齐安城这三个字太有力量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希望,就连一直都对齐安城都有所芥蒂的孙阴,现在也被动摇了。
他做了太多不可能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现在来救他们,也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
这两年来,军中对于这位还未露面的传奇新兵有所绯传,把这个曾经的矮子传地神乎其神,把他和一百多年前,那位划破黑暗的黎明之光黎开将军联系起来。
他已经成为了,一种支撑同伴的力量。
他年轻,他平凡,他热爱这个国家,他又为同伴动摇这个国家,直面首席使长,动员黎家,甚至敢与大将一搏,这些事迹,就是属于齐安城的传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