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奎克弗兰不是一个浮躁的人,他做起事情来,对一切都很有信心,并不会因为神言文字的重要性,而去逼问这个才十九岁的猎异官。
这让齐安城也感觉到舒服,奎克弗兰应该是一位优秀的元帅。
他背对齐安城,喊上兰福度尔、泽多勒尔,摆摆手:“别在会议期间使用战匣,尤其是形态八,我们有权将你羁押。”
说完以后,跟在身边的两位大将,用首安语言说了些什么,一下子让兰福度尔的脸色不太好看。
齐安城听力很好,不过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
只是,奎克元帅带着泽多勒尔离开了,兰福度尔大将面有难色地走过来。
欲言又止。
“兰福度尔大将,请问有什么吩咐吗?”齐安城礼貌性地问道,当然不会听他的吩咐。
兰福度尔眼光转向别处,小声说了句什么。
齐安城没听清:“什么?”
兰福度尔只好又支支吾吾说了一句,说得很快,好像生怕齐安城听清了似的。
齐安城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是没有听见...对不起。“
兰福度尔干脆豁出去了,大声道:“我送你回去!”
这倒是让齐安城有些意外,哈哈笑道:“麻烦将军了。”
兰福度尔没有回应,随手一招,杯子车从天空落下,背负着星辰,落在齐安城眼前。
“你先进!坐前边!”兰福度尔很不想让别人看到。
齐安城相当理解,毕竟他之前三位大将和自己纠缠那么久,还被自己威胁,已经够憋屈的了,奎克弗兰还让他帮忙送齐安城回去。
“好,谢谢将军。”齐安城说道,率先钻进了杯子车里,坐在了前边。
其实就算不坐前边,外面的人都看不见杯子车里面的情形,但兰福度尔始终绝对不舒服,才要求齐安城坐在前边。
兰福度尔没有说话,高大的身躯坐在杯子车上,整个人深陷杯子车柔软的座椅,没有抬头看窗外,就这样看着地板。
真是委屈了这个五十来岁的大男人了...明明是在自己的国家里,自己还是这个地方的英雄,却要如此憋屈。
齐安城看着他,微笑不语,竟然颇有几分魏蝎的样子。
坐稳以后,杯子车开始上升,两边光景开始逐渐缩小,慢慢地关上了灯光,还夜空一片清澈,汇入无数车流。
升到高空以后,齐安城才发现,原来天空港并未关闭,那些飞艇也没有停止运输,只是在会议期间,关闭了灯光,换上了掩护色。
其实齐安城觉得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天空港和进入不断运输的天空舰队也可以组成一道不亚于这片星辰的美好景色。
都是人造的景色,没有什么区别,自欺欺人也是很美好的。
“喂。”兰福度尔不太愿意叫这个夏阳年轻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感觉到很别扭。
“在,将军!“猎异军团中,兰福度尔的军衔比自己高很多很多,算起来是自己的上级,这样回应也并无不妥,毕竟在对异战争前,全世界的猎异军团都不分你我,只有到后来世界被异者分割了,才分成七个方面军,各自治理,貌合神离。
这样子的回应,就好像是自己带的士兵一样,让兰福度尔更加感觉自己有些迫了,刚刚想问的话忽然被哑住。
过了半晌才说道:“之前...对不起。”
齐安城又感到意外,今天的意外真是很多,不...他才活了十九个年头,遭遇的意外已是平常人的几百倍。
于是道:“什...什么?”
现在是在空中,周围只有无边的云和划过玻璃呼呼作响的风,并没有谁可以看到,兰福度尔干脆抬起了头,咳嗽两声。
“之前...在雄杯熔炉里。”兰福度尔不是很想提起,也不是很想去道歉。
不过,元帅倒是表现出很喜欢这个夏阳人的样子,后面的话,十分有可能会拿克拉博德开刀。
兰福度尔十分有理由相信,元帅在做两手准备,只要夏阳使者一反悔,要追究此事,亦或者,夏阳本部要追究此事。
奎克弗兰绝对会让霍拜摩德把那些收集好的证据呈上,直接把克拉博德送到夏阳去。
今晚没有通知克拉博德,反而让他留下待命,就是最好的证明。
光是想一想,就有些后怕,奎克虽然很年轻,但是表现出来的手段却一点儿都不稚嫩,反而成熟地让人害怕。
饶是经久战场历练的兰福度尔都十分忌讳这个年轻元帅,待在他身边,还不如前往边境去,对着那帮子异者都比待在这里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应,那件事情,不是一个对不起就能解决的,所以你跟我说对不起...我真的很难回应你。”齐安城有些痛苦。
他对这个国家,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
他对反反复复的民众,有些惧怕,为什么他们会瞬间变脸,为什么他们会为黎梅婆婆被刺杀感到高兴,那疯狂的场景,他至今都记得,以后也都不会忘记,他就站在那场混乱的中间,亲眼看着他们的疯狂。
即使是黎应女士事后那番优秀的表现,一下折服了大多数人,他也很害怕,有一天,这些被保护的人,会反过来,将他打入打牢,用刑...
“...”兰福度尔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牵涉的东西很多,多得连他都看不明白了。
很想回到边境去,回到那段自己还是一位普通士兵的时刻,每天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