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盖尔便是一直隐藏在这个组织背后的干部。
他的能力是范围内屏蔽所有讯息,让一切除开人工传递、信鸽等等直接传递方式之外的都失去效用。
有他在,这个叫“饕”的组织才不声不响地灭掉两个驻扎兵团,潜伏在天京,守株待兔。
陈伯启逃不了,索性就站着。
屏蔽者三个字,也让他有一丝察觉,西装革履的迪盖尔必然是重要人物。
至于为什么这附近只有他一个异者,陈伯启也想不透。
他为什么仅仅是断了刑钰的手臂?
真的只是怕别人打扰他的工作?他需要一个人独处才能发挥能力?
短短数秒,陈伯启脑子中已经想过好几个可能性,身边刑钰已经没有声音了,仅发出微弱呼吸声。
“我会离开这里,并且不让我的同伴靠近这里,可以吗?”陈伯启与他对视,试图印证自己的猜测。
迪盖尔耸耸肩,浮出一个很为难的表情:“不可以噢,现在我的心情不太好喔。”
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摘下白手套,将它放在西装内口袋里,一步一步闲庭信步似的,丝毫不担心陈伯启会离开。
陈伯启将刑钰放下,抽出战刀,屏气凝神,回想过两个月以来的训练。
他不知道迪盖尔究竟还有什么能力,也不知道该如何防范,只能将他当成一个高大的人类对手提防。
迪盖尔很自信。
“你一定觉得我的能力就只是屏蔽信号什么的吧?”迪盖尔颇为自豪地解说起来。
因为能力的特殊,他从来都是被庞安排在幕后,无人关注的地方,也没人看得起他。毕竟他的口粮从来是庞丢过来的,像一只狗一样,到一个地方,就让他站在那里,发动能力,躲起来,别被发现。
陈伯启没有动,保持警戒,越发觉得这个敌人不可小觑。
迪盖尔一边走一边说,口音十分正宗,若不是一张外国人面孔,还真和夏阳人似的:“没关系啊,他们也一样,觉得我的能力只适合躲着来做。”
陈伯启发现这个人说不定,嘴上说着不想被打扰,其实还蛮想找人说话的。
或许就是这样,才不杀孙阴的?
不管如何,陈伯启不敢放下戒心,虽然他的抵抗很可能派不上用场,但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性,他很想为刑钰引开这个敌人。
他不想成为累赘,也不想别人为了救他而受伤、牺牲。
“可你们都不知道,我的能力已经进阶了,”迪盖尔走到陈伯启八步外,停住,指向刑钰,“我可以让他的身体屏蔽掉脑子所有的信号。”
陈伯启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叫迪盖尔的异者,已经可以影响到别人身体?屏蔽大脑发出的信号?
迪盖尔再靠近一步,两只异色瞳弯起来,微笑:“虽然只能影响一个,但是再给我些时间,我的能力一定会超过他们,庞那个家伙休想再将我丢到后面!”
只要再次进化,迪盖尔确信,自己的能力一定会比剪衣、尤、甚至庞更加厉害,老大一定会更加重视自己。
迪盖尔已经想不起这是受命于庞的第几个年头,一想到庞和尤,下令时的轻描淡写,也没加上称呼,像挥斥一个杂兵似的,没有礼貌。
他最讨厌没有礼貌的人。
不过他蛮喜欢这个安安静静听自己说话,还一脸重视自己的年轻人类。
而且陈伯启刚刚发问时,还带上可以吗三个字,真是一个很礼貌的孩子啊。
若不是职责,迪盖尔真想放过他。
“干部先生...可以放过我的同伴吗?至于我的性命,你拿去好了!”
陈伯启低下头,虽保持着备战姿态,却没有信心能够保全刑钰。
迪盖尔笑的很真诚,先生,他居然称我先生?
这孩子很好啊。
迪盖尔又走近几步,与陈伯启只有一步之遥,这个距离足够他发动能力了。
迪盖尔不知不觉发动了能力,另一只手躲到背后,西装破裂,化成骨刃。
“可以啊,杀完你以后我再去找件衣服,让你的同伴趁这个时间跑吧。”
能力发动,屏蔽!
迪盖尔确信自己已经断掉了陈伯启大脑和身体的联系!
再靠近一步,闻闻陈伯启身上的味道,这是他独自捕来的食物,而不是庞赏赐给他的!
迪盖尔很满意,举起右手骨刃。
噗!
一把钢制战刀轻而易举捅穿了迪盖尔的喉咙,他张着嘴说不出话喘不过气,喉咙里满是血液,甚至倒灌进眼睛、鼻子。
迪盖尔的身子向后倒,看着这个新兵,脸上痛苦且难以置信,想捂住喉咙,鲜血却泉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他看到这个他亲自捕到的猎物还保持着举刀的动作,刀还插在自己喉咙上,临死前才确信自己的能力确实失效了。
迪盖尔大意了!
他发现的太晚,他是第一个被杂兵干掉的干部?还是用一把普普通通的战刀?
迪盖尔高大的身躯倒下,发出闷响,一只手还保持着骨刃状态,身体抽动,喉咙被刀插着,血液安安静静地流了一地。
亲眼看着他真正倒下,陈伯启才松了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又从迪盖尔喉咙抽出战刀,将他的脖子砍断,随后想起了什么,便剖开他的心脏,将手伸进去摸索。
半刻后,掏出一块兵乒球大小的紫色水晶。
陈伯启有些意外,自己居然这么轻松地杀死了一个紫阶异者?来不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