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夜。
位于夏阳南海方向一千四百多公里,小岛罗布。
旅人从破旧的小木船上下来,看着岛上不远处的伟大城市,它不断往海上扩张,机器从海底抽取泥沙,往岛的另一边海上送去,机器是无人操作,自动运行的。
居民们长着一张张丑陋狰狞的脸,见到旅人从木船下来以后,如临大敌,一个个肌肉异常生长的身躯挤破衣衫,变成一只只体态肥大臃肿的怪物。
它们每一只都有紫阶的实力。
唯有紫阶,才能入住皇城,享用天食,同样,它们也要为皇城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为皇主所用。
旅人脚上破旧的牛皮靴,运动裤也因为长时间奔波而发皱,至于衬衫,早就因为炎热,而被丢进海里,所以他光着皱巴巴的身子,胸毛密布的正面对着异者们,头发也因为长时间没洗而变成一绺一绺,身上因为长久没有清洗而发着臭味。
他的样子很老,大概有六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发红,被晒伤的肌肤上缠着一道又一道浅浅发白的伤痕。
这流浪汉的人物一登上岛,就让居住在这座岛上的异者们全数从皇城里钻出,一个个都从人形转化成最高形态,随时备战。
流浪汉似的老人却丝毫不惧,他一边埋怨似的叹气,一边毫无精神气地向异者走去。
终于,精神紧绷的异者中有一个身影站出来。
他还穿着衣衫,打扮地像个歌手,比起其他异者,他眼中虽有恐惧,却淡定许多。
“柯华敬屠...”这个名字从他嘴里一念出,异者们哗地退后一步,留这个歌手似的家伙在前,他看看了伙伴们,硬着头皮,用夏阳语道:“你来干什么?”
“灭了你们。”被称作柯华敬屠的流浪汉说道,竟还继续朝异者们伟大的皇城靠近。
“喂喂喂!为...什么?!”他自己也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因为我是夏阳方面军的大将,”柯华敬屠理所当然道,皱巴巴的手握着战匣,“那个叫餮的组织,是你们国家派来的吧?”
“我不知道!我只听说主上召见过他,他怎么了?柯华...,你和我之间有过约定的。”
“少废话,吞...吞罘是吧,真难念...”柯华敬屠白眼,战匣在手里化成一把黑漆漆似若虚无的剑,只有半米长,却散发着令所有异者都惊惧的气息,“要不就告诉我,饕餮的下落和目的,要不,我就烧了这座城,十…九…”
“别!我不知道!”吞罘惊慌无错,他好不容易从皇主手上接掌一座城,可以肆无忌惮地成长下去,忽然要遭到这个无妄之灾,面色惨白,“你不可以这样做!城里还有20万人类!你这样是违背了十源条约!你这是向我国、向皇主大人宣战!”
“六…”
“你没有权利!你!”
“嘣!”流浪汉脸上一笑,“吓你的。”
吞罘松了一口气,一身都被冷汗浸湿,身后的手下们都颤抖,既不敢上,也不敢退。
这时,另一位仿佛不认识老人一样的异者,站出来,轻蔑地哼一句。
“我还以为要搞什么,这么紧张,怕一个老头?吞罘,你可是一名黑阶啊,我今天特意从皇主身边赶来,是为了将你册封为王族啊,可是,你现在做什么呢?”
柯华敬屠深陷眼窝的眸子眯起,看着这个龟一样的异者,没有说话。
吞罘不断朝这位皇主使者打眼色,但使者却没会意。
他姿态跋扈,目光轻蔑:“你们会失去两个团,只能说明你们的防御系统有疏漏,好好回去查查吧。”
柯华敬屠眼中精光一闪,沉心静气。
吞罘已经叫上所有手下,往海里窜去,扔下皇主使者和他的使团们。
使者见状,脸上不屑:“哼,废物,就这样还想成为王族?!”
他对这位夏阳的大将轻笑:“被一个灰阶,噢,不,灭掉你们两个团的是,一个橙阶和三个紫阶吧?就是这样的组织,能进入你们夏阳,出问题的,根本就是你们夏阳内部吧!”
已入夜。
柯华敬屠看着逃向海里的吞罘,叹了一口气:“吞罘啊,你是老夏的孙子,和你的约定,不好意思啊,古力奇塔并不是个好主顾,你再找找别的起源者吧。”
那边吞罘已经窜进海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故人的孙子一走,柯华敬屠手上的剑直直插入,却不是插入土里。
而是插进了使者延伸到跟前的影子。
使者还喋喋不休地轻蔑着,却没发现异常。
“老夫的剑也好久没用啦,”柯华敬屠眼睛眯起来,有些疲惫,“古岁也真是,把脸丢光了。”
黑色火焰,在影子主人身上燃起。
使者嚎叫,他带来的手下们欲扑灭这黑色火焰,却猛然感到一热,黑色火焰竟从皮肉里钻出来。
夜晚,将这座岛上所有人、植物、石头、动物、城市,一切的影子都连成一块。
黑色火焰从血肉里,从石头里,从植物里,疯狂成长着,狼吞虎咽着一切。
“你!啊!!!”
“你!!你忘了,里面有!20万人啊!!”
使者浑身被黑火覆盖,痛苦着,惨叫着,也不忘用夏阳话威胁这位老人。
如流浪汉似的老人,却没有一颗慈悲的心,脸上浮出疲态,望着满载黑火的小岛和皇城,听着远或近的惨叫,叹气:“20万人?那是被你们圈养起来的口粮吧。”
使者没有听到,已经成为一具干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