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后面的新兵列车还没有到达,训练也未正式开始。
浑身肌肉的陈深提议转一圈星星之丘。
另一位戴着眼镜,斯文模样的伙伴说:“陈深,整个星星之丘就是个小号的生活区,转完一圈估计得要一个星期。”
他叫袁左江,父辈也是猎异官在北方军团,不过在星星之丘也有个在战控中心工作的表哥。
胖哥儿叫隆喜贵,体重二百八十几斤,睡在齐安城上铺。他嘿嘿一声,说:“不如我们去把几个食堂转一圈。”
星星之丘有十二个食堂,听说口味、菜式都不同,味道也算不错,就是跟生活区内的高档餐厅也有的比。
“我觉得还是熟悉一下环境吧,看看训练场地,免得出了什么差错,被教官们罚了。”睡在齐安城对面下铺的瘦高男子说道,他叫邵西仲,家境普通,和齐安城一样是顶替弟弟的名额来参军的。
陈伯启没说话,他在等齐安城开口,自己附议就行,俨然把齐安城当成领头的模样。
这五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比齐安城高。
穿上鞋子的齐安城一米七多点,没穿鞋子的齐安城一米六八。拉低了平均身高,让齐安城有些不好意思。
齐安城说道:“我也觉得去训练场地看看吧。”
毕竟都是第一次参军,万一集合的地方弄错了,少不得被教官拉出来罚站啥的。
714宿舍第一次团体出动。
刚踏出宿舍楼,旁边的5栋宿舍上就有人冲他们吹口哨。
“呦,那不是红龙号的逃兵么,舍得出来丢人现眼啦。”此话一出,旁边的两栋宿舍哄然大笑。
现在的4栋宿舍,由于其他几列新兵列车还未到达,只入住了红龙号上的新兵。
齐安城站在原地,大胖哥儿喜贵抬头,陈深冷眼,袁左江握紧拳头,邵西仲呼吸加重,陈伯启不知所措。
“17个随车猎异官啊,都因为你们死掉了,连一个都没敢站出来,还想当猎异官?”两边宿舍楼上,从人群中又冷嘲热讽地说了句。
“噢,不对,听说还是有一个挺有种的站出来了,就一个。我看你们红龙上,就他一个能当猎异官,其他的,还没开始,就是逃兵了。”
哈哈大笑。
他们对于红龙号的遭遇有所耳闻,军团用的词语也都是为了掩护新兵逃走,猎异官们全员牺牲。让其他列车上的新兵都觉得红龙号上都是些没种的怂蛋,只顾着自己逃跑,扔下猎异官去送死。
“喂,那边3栋的,要是你们分配到这么会逃跑的战友,怎么办啊?”5栋宿舍上的人冲3栋宿舍喊。
3栋宿舍上很机巧地接上一句:“还能怎么办,掩护他们逃跑呗。”
哄堂大笑。
但是714宿舍全员还站在原地,沉默着,不知如何反驳。
他们也无法反驳,猎异官们确实都为他们而死,他们也确实从那片战场上抛下了猎异官,抛下了同伴,逃走了。
就是齐安城也是如此,只想着离开那里。
可是,他们能怎么办?他们手无寸铁啊,除了逃,还能怎么办?怒意被压制着,找不到宣泄的口。
4栋宿舍也没有任何回应,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红龙号上幸存的三百多新兵,都已经被其他几千新兵视为耻辱,抛下猎异官独自逃生的逃兵。
陈深咬着牙,沉声说道:“有点...不服气啊。”
周围嘲笑他们的声音仍旧在继续。
“我看,你们就别参加测试了吧,去做后勤吧,不用上战场的,老老实实保住自己的命就好了,不然将来连累我们可就头大了。”
胖哥儿隆喜贵扫过那一张张谩骂侮辱自己的脸,最终还是低下头道:“唉,不服气又能怎样,贵爷没胃口吃饭了。”
袁左江家族世代都是猎异官,他还是家里第一个参训就被叫逃兵的,此时那张斯文的脸上阴沉的可怕,身子因怒而颤抖着:“真想让他们也经历一下被异者包围的恐惧。”
由于新兵们几乎都是在生活区长大的,鲜少见过异者的真实模样,对异者的认知也仅仅是新闻、报纸和宣导手册上的影像。媒体为了凸显猎异军团的强大,又往往把异者们真正实力都写低或者干脆不写,导致生活区的人们一直以来都觉得大部分异者很弱。
现在,这些刚刚从生活区里出来的17岁少年们也都是停留在那个阶段,做着自己的英雄梦,瞧不起任何一个从异者战场逃跑或者幸存的人。
这么多新兵里,只有红龙号上真实遭遇过异者包围的新兵们才知道异者究竟有多强,猎异官的躯体又是多么不堪一击。
忽然有人说:“我看,就是那个唯一敢站出去的新兵,也是怂包。”
另一栋宿舍有人附和,说:“说不定是想从车窗逃跑,不小心碰上异者,让猎异官见着替他宰了那只异者的,这才让他捡了便宜。”
他们不知道齐安城的名字,对红龙号遭遇异者包围的细节也都不知道,都在揣测。
陈伯启听到这里,忽然弯腰,蹲下,在地上找着什么。
“对,我看那个新兵也就是走了狗屎运,说不定还是捏造出来的,不然军团怎么不公布那个新兵的名字?”
他们还在继续嘲讽,714宿舍不知道就此跑掉,还是退回宿舍当缩头乌龟?
齐安城听着他们狂妄、无知的言论,倒也是气笑了。
“喂,那个最矮的,你笑什么?难道,你们不觉得耻辱么?那么多人为你们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