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雨,外祖母我是准备帮你应下这门亲事的。你母亲也是很赞同的,所以,最近这些日子,你就乖些,别再惹是生非了,好好学些女工,等着两家商议好黄道吉日,你就安心嫁过去享福吧!”季老夫人自然也是很高兴的。男方条件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秦驭雨这个不清不楚的外孙女嫁出去后,季府至少不会再听到季明婉的鬼哭狼嚎声了。
别说秦驭雨情窦未开,即便到了思春的时候,只要怀疑男方是被人利用,秦驭雨也断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给嫁掉。
“外祖母,大舅母,清婉姐姐、明婉姐姐都还待字闺中,我这就出嫁了,怕是有人会闲话两个姐姐的呢!”秦驭雨故作体贴地说。
“不怕不怕!明年冬天,颢王‘五年不婚’之约满了,肯定会娶我们清婉的,至于明婉……”季姜氏怯怯地看向季老夫人,意思十分清楚:只要老夫人同意,季明婉马上就可以跟陆喻成亲!
“上门来向明婉求亲的不少,你们就别挑花眼了,赶紧也给她定下一个吧!否则,明婉这丫头老是胡思乱想!”季老夫人这些话,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季姜氏的脸上,她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婆婆教训得是,媳妇回去便好好跟明婉说说,叫她要懂得量体裁衣,别错过了好姻缘!”季姜氏的三角眼里,露出些许的无奈。她何尝不希望季明婉得偿所愿嫁给陆喻呀,可是,这季老夫人对娘家这唯一的男孙,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女方的家世只能比季家高而不能低,女方的相貌才艺人品,也都得是上乘,才能入得了季老夫人的法眼。
“那个……”季老夫人忽然侧头看着老丫头绿桐,“吴家人刚刚说的是几时带吴公子过来?”
“说是最多一个时辰便过来!”绿桐从喧着老夫人,两人之间,少了主仆的繁文缛节,却多了几分姐妹情深,说话也都是很随意的。
“驭雨,你可听着了吧?吴公子待会儿便会过来,你也别四处乱走了,就在我这儿安心等着吧。这是你母亲的主意,得亲眼见过那位公子,才能答应婚事!为了你,我这可是坏了规矩的!”季老夫人看秦驭雨的眼神,从来都很复杂。一方面,秦驭雨如花的容貌让季老夫人总是有错觉,年少的女儿又回来了;可另一方面,一想到秦驭雨是贼人的“野种”,季老夫人就觉得憋气。
秦驭雨本来还有些事不关己的悠哉,听老夫人这么一说,顿感如坐针毡:自己还约了陆喻出门的,哪有功夫见什么吴公子呀?
可是,秦驭雨又实在不便开口说要走。
就在秦驭雨挖空心思在琢磨借口的时候,门房来报:吴公子到了!
嗬,来得真是够快!不知道是本人着急,还是幕后指使着急?秦驭雨在内心嘲笑道。
这时候,一个媒婆领着个公子走了进来。
那公子逐个行礼的时候,秦驭雨肆无忌惮地把他看了个完完整整:相貌嘛,确实英俊,主要是耐看。鼻子高挺,眼睛深邃,厚薄得当的嘴唇,怎么诋毁也都还算是个帅哥。
只是,这公子看秦驭雨的眼神,却是淡而无味的,完全没有半点喜悦。秦驭雨一看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有人迫使吴公子来提亲!
“外祖母,听说吴公子最拿手的是画梅花,驭雨能不能跟吴公子讨教讨教呢?”秦驭雨的意思很明白:想跟吴公子单独相处!
“娘,驭雨难得如此虚心,就允了她去吧!”季月影自然是明白女儿心意的,赶紧替她求情。
季老夫人反正把人叫来也是让秦驭雨自己看的,于是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女儿的请求。
于是,秦驭雨便把吴公子带到了“涵博斋”。这是季老夫人的意见,孤男寡女的,当然得呆在人前,哪能随便躲到什么角落去呢?
秦驭雨径直领了吴公子来到“涵博斋”顶楼。
支开各自的丫头、童子后,吴公子便不再拘谨:“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就请说吧!”
秦驭雨也不客气:“一听就知道吴公子是个清醒人!只是,如此明白的一个人,为何偏偏要被人左右呢?”秦驭雨的意思很明显:别人再怎么威胁,你至少得有男人的骨气在啊!
吴公子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自嘲:“被人左右和失去父亲的生命,我还有得选吗?”
秦驭雨一听,顿感棘手。如果郡主动用了官家的关系,拿吴道台的性命做要挟,自己怕是也无能为力!
一看秦驭雨沉默不语,吴公子继续用嘲笑的口气问:“看姑娘的模样,也不至于是嫁不出去,不知为何要拿我父亲的性命做要挟呢?难道,小生的这副臭皮囊就这么吸引姑娘吗?”
秦驭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火冒三丈的她,跳起来就破口大骂:“真是个糊涂至极的蠢人!空有这副让人眼花的外皮,内里却是一堆大粪!没看出来姑奶奶我也是被逼的吗?”
吴公子打死也没想到秦驭雨敢骂他,而且还骂得如此酣畅淋漓,情急之下,他也跳了起来。可是,用手指着秦驭雨半天,也只憋出了“你你你”三个字。骂人,实在不是他的专长。
“不想欠骂,赶紧说出那个那个谁,逼你来提亲的!”秦驭雨气势汹汹地说。
吴公子从来都是被女人仰视的,当然不甘心被一个小丫头当面颐指气使,他一赌气,坐下就不再言语。
“你不说出是谁在捣乱,我又怎么知道要如何营救你爹呢?”秦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