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驭雨搀扶着母亲,在丫头疏叶的引路下,穿过一处沿院墙修建的长廊,走进一个花瓶造型的门,来到两道院墙间的夹道。
疏叶忙着给秦驭雨母女照路,却不想在夹道尽头,跟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哎哟!”疏叶一下坐在地上。
来人显然走得很匆忙,撞上来的力量相当的大,把个疏叶直接推倒在地。
来人正要开口数落疏叶,忽然看到了秦驭雨母女,怔怔地没出声。
“见过陆少爷!”阿凤赶紧从秦驭雨身后绕到来人面前。
“这两位……”被唤做陆少爷的男子直勾勾地看着秦驭雨母女,一脸的茫然。
“是姑小姐和表姑娘!”阿凤赶紧回道。
“哦……就是今儿才……”陆少爷显然听说了秦驭雨母女的事,他对季月影行了个礼,“小侄陆喻,见过姑母!见过表姑娘!”
季月影疑惑地看向阿凤。阿凤赶紧解释:“是舅太爷家的长孙!”
“哦,”季月影恍然大悟,对陆喻说:“比起小时肥肥胖胖的模样,现如今俊朗的样子更好看!这是要赶着上哪儿呢?”
“今儿姑爷爷大寿,循例是要考后生们射树叶的,小侄再不去,怕是要晚了!”陆喻恭恭敬敬地回答。
一听到“射”字,而且射的还是树叶,秦驭雨的心就痒了,痒得极其难受。“有什么奖赏吗?”秦驭雨问。
“听说,今年,姑爷爷除了赏金银,还赏‘心愿’!最后的赢家,姑爷爷就帮他实现一个心愿……”
“我也要去!”秦驭雨急不可耐地说。她要去赢那个心愿,这样,他们母女在季府,就会多一个生存的法宝!
“姑娘家是去不得的!”阿凤一着急,顾不得礼节,赶紧阻拦。
“不是姑娘家,不就去得了吗?”秦驭雨歪头看向母亲,她知道,母亲明白她的意思。季月影知道无法阻拦,只得无奈地叮嘱:“别让外祖父太难堪!”
于是,秦驭雨冲陆喻说:“你的衣裳,借我一件!”
陆喻立刻明白了秦驭雨的意思,吓得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女扮男装,实在有伤风化!”
“你不借,那我就穿你的这身衣服去!这样,就不伤风化了吧?”秦驭雨一把捉住陆喻的衣领,威胁要脱他的衣服。
“这更加使不得!”陆喻从来没见过这般粗鲁的女人,又急又气:“罢了罢了,我还是借一件给你吧!”
阿凤和疏叶,直看得瞠目结舌!这算哪门子的小姐,根本比烧火丫头还粗鲁!
……
秦驭雨换上男装,跟着陆喻来到披霞园。她没有易容,因为,她不想让季家人知道她拥有这个神奇的技艺。
披霞园里,看戏赏月,吃喝猜拳,一派热闹景象。
“待会儿,会有人来招呼后生们做准备的,你自己上去便是……”
秦驭雨一把拉住陆喻的袖管:“别急着跑!我又不会吃了你!”
“快放开!被人看到成何体统!”陆喻急急地拉回自己的袖管。
“看到又怎样?”秦驭雨干脆把手搭在陆喻的肩上,“男人跟男人,不可以这样吗?”
“那是别人不知道你……”
“你不表现得惊慌失措,谁会知道呢?”秦驭雨瞪了陆喻一眼,警告他别再没事找事。
陆喻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我的清白名声,行将毁于一旦啊……”
“陆兄,这位小兄弟是谁?”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秦驭雨扭头一看,是个嬉皮笑脸的公子哥。
“这……”陆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又是谁?”秦驭雨化被动为主动。
“在下姜?,季家的大夫人,是我的亲——姑母!”姜?故意把“亲”字拖得很长,生怕秦驭雨听不出他跟季府的亲密关系。
一听是大舅母季姜氏的亲侄子,秦驭雨放弃了作弄姜?的打算,笑笑,没有作声。
姜?见秦驭雨不搭理自己,正要发怒,忽然看到季潇牧朝这边走来,赶紧上前行礼:“大表哥,今儿赢了,准备跟老太爷要个什么心愿?”
季潇牧正要回答,忽然看到了秦驭雨。初时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多看两眼,确定是秦驭雨后,立马指着她怪叫起来:“啊哈哈,你居然……”
秦驭雨知道被识穿,干脆头一抬胸一挺:“不行吗?”
“行!太行了!”季潇牧拍手叫好,简直就是惟恐天下不乱,“今儿,老爷子可算是要开眼界了!”说完,季潇牧突然附在秦驭雨耳边低语:“你要敢比赢我,立马让你现原形!”
秦驭雨知道,季潇牧这是在威胁自己。季老爷子的那个“心愿”奖赏,季潇牧是志在必得。
“大表哥,又在威胁人输给你,是不是?”一个爽朗的声音之后,秦驭雨看到一个精瘦的男子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敛风,你这臭嘴,看大表哥不撕烂它!”季潇牧说着,竟然真的上前,用双手撕扯那个叫敛风的男子。
“哎哟哎哟,敛风知错了!大表哥就饶了我吧!”敛风跟大表哥,显然不是一般的熟络。而且,这个敛风,似乎在有意炫耀这种熟络。就连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姜?,也一下鸦鹊了。
“待会儿,谁要不识趣敢跟我争第一,立马给我搬出季府去!”季潇牧扬威耀武地说。
秦驭雨这才知道,身边的这些个年轻男人,竟然全都住在季府!
“是三舅母的亲外甥,程敛风!”陆喻看出秦驭雨的疑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