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滟很委屈,脖子也很疼,疼到他的眼泪已经蓄满了眼眶,随时都会溢出来。
这座木楼是他的私人展厅,专门用来展示那些他花重金辛苦搜罗来的各种春戏图,每一张都是艺术价值极高的精品。
他听一位友人提起过,这位年年是个很好相处的姑娘,而且性子也单纯清澈,是一位内外皆美的妙人,而他在亲眼见到年年之后,也赞同了这位友人的判断。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个美人,就一定能理解这个展厅里这些作品的美。
但是跟在年年身边的那个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委屈的泪水从公子滟的脸上吧嗒吧嗒地掉到了地上,他蹲在地上,还有点发抖——疼的,也是被吓的。
祁有枫刚才那一刀狠辣异常,差不多切掉了公子滟的半个脖子,而他那比刀锋还冰冷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切成丝凉拌的眼神,也把公子滟吓得不清。
我到底什么时候招惹过这种粗俗的莽夫了?
粗俗!!莽夫!!
公子滟恶狠狠地在心里咬牙,用各种他能想到的语言咒骂祁有枫。
像祁有枫这样一见春戏图就面色僵硬、目光游离,甚至都不敢直视不敢说话的人,才是衣冠qín_shòu!!道貌岸然!!小人!!
等自家的保镖们抓住那个祁有枫,自己一定要狠狠地当面羞辱他!!让年年认清这个人的真面目!!
公子滟选择性的忽视了年年刚才的出手,并且把所有行为都归罪到了祁有枫身上。
毕竟,像年年这样单纯的小美人,是很容易被人蒙骗的,公子滟如此对自己说着。
自家的保镖都是现实里数一数二的好手,说是以一当十都不夸张,再加上自己花大价钱给他们搞到了类似于现实里枪械的武器,都是他们最熟悉且擅长的武器,抓住那个粗俗的武夫一定不成问题!
蹲在木楼里的公子滟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响了五六秒后归于安静,片刻后就又开始“哒哒哒哒”的响成一片。
哎呀!我好像忘了告诉他们,千万别伤到年年妹妹来着!
公子滟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毅然地站起来向木楼外走去,打算适时地来一场英雄救美。
而当他刚刚踏出楼门时,不远处花圃里的假山处有人影一闪,随后一道青光由远及近,“铛”的一声撞上了自己这些保镖们其中一人的武器上。
虽然这武器毫发无损,但是端着这武器的人却被这一击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把自己送到身边同伴的枪口下。
而这一点点的小混乱也让他们编织出的火力网有了一点点的缺口,更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大汉们的自尊心受到了一点点打击。
尤其是他们虽然知道这一击是出自那个瘦弱的小姑娘之手,却根本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也无法苛责那个人没有躲开这一击。
好在他们手里的武器质量不错,还不至于被这个小姑娘一箭报废。
略微迟滞了一下的火力网再次铺开,一边向着假山罩去,一边缓缓地呈半圆形包围推进,密集的攻击尤其重点照顾了那个小山头,只打得这个假山碎石乱飞烟尘四起。
年年被这些烟尘弄得视野一片模糊,忍着没有咳嗽出来,却也只好翻到假山的另一面,有点懊悔地挠了挠头。
这东西看着不咋样,单独使用的话估计威力也就一般,看那个攻击散的,准度肯定不高。
结果没想到十几把凑到一起之后,这个像网一样的攻击覆盖范围着实有点让人头疼。
而且她刚刚有点托大,只想着验证一下那种武器的脆弱,结果浪费了攻击机会不说,还没有收到效果,而且也暴露了她的位置。
年年背靠着假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调整着呼吸,一边检讨自己的大意,一边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
火力网把这个不大的假山完全笼罩,除非她退走,否则只要一冒头,就一定会被打到,而且可能还不是被打到一下。
退倒是可以,但是退到哪里呢……
不行,不能退!
她可以退,但是躲藏在假山里的祁有枫可没有办法退,而且她退走之后就会失去支援祁有枫的视线角度,除非她绕过假山。
但是绕过去的话……
年年睁开眼环视了一下四周。
绕过去可以,但是这就意味着自己要与那些人在平地上面对面交手,到时候的情况只会比现在更不利。
还是要寻找攻击机会啊,能有一次机会就够了!
年年当机立断,迅速换了一个掩护性更好的位置,虽然这里看不到祁有枫的情况,但是却能把一步步逼近的那些大汉们尽收眼底。
一次机会,也就是一次攻击停顿就可以了。
年年已经张弓搭箭,做好了随时迎接机会的准备。
可惜机会并没有那么快就到来。
从山石缝隙间的观察,和落在假山上的攻击声音变化,年年已经可以判断出那些人恐怕离这里很近了。
若是让他们把这里围起来可就不太妙了。
不就是被打中几下吗,又不会死!
年年一咬牙,直接从假山后站起身,已经在指尖酝酿了许久的十二只青sè_mó法箭霎时从弦上飞出,又消失。
几乎是在箭从指尖飞出的同一时间,年年惊觉那些人的火力落点竟然全部聚到了一处,密集的网似乎找到了中意的猎物,化成了一杆闪着火光的金色长枪,扎向了一个年年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