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他们找到一个山洞,山洞不是很大,好在够深,里面还有一些干草树枝,探查一番过后,苏珩把女孩放在地上,转身站在洞口一声长啸。
云青珞把树枝拢在一起,再仔细把干草铺匀实了,苏珩站在洞口看着像小蜜蜂一样忙碌的女孩儿,心中泛起淡淡的温馨。
“苏珩,赶了一天的路,你快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整理好干草,云青珞就地坐了下来。
苏珩走过去挨着女孩坐下来:“等龙一过来弄吃的。”
没听到回应,侧头看去发现女孩在低着头发呆。这丫头怎么又跑神儿了,苏珩摇摇头,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
女孩突然抬起头,双眼蒙着一层水汽,小脸上满是疼惜,软软的童声带着鼻音:“苏珩,你是不是经常会感到心脏部位疼,月圆之夜会全身骨头疼,阴天下雨经脉酸麻刺痛?”
苏珩放在女孩头顶的手猛地僵住了,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蓦然闯进心底,带着暖暖的抚慰击碎些许冷硬。
长这么大,有无数的人无数的目光带着各种情感盯着自己,有谄媚的,有艳羡的,有畏惧的,有同情的,有冷漠的,有厌恶的,也有嫉恨的,唯有这双眸子里是满满的疼惜,纯粹的因你痛而痛,因你苦而苦。
他轻轻抹去女孩眼角的泪珠,柔声哄道:“珞珞不哭,这是先天疾病,无药可医,我已经习惯了。”
云青珞摇摇头低声说道:“你不是先天疾病,是中毒了。”
“中毒”两个字一下把苏珩打蒙了,他双手抓住女孩的两只胳膊,幽深的眸子泛着寒意:“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意味着什么吗?”
“你如果认为自己是先天疾病的话,就意味着你的毒可能来自母亲。”
“我们出去说。”苏珩忽然抱起女孩,往洞外走去,在洞口刚好遇到赶来的龙一。他停顿了一下朝龙一看了一眼,随后闪身离开。
苏珩带着云青珞跳上远处的一棵大树,盘坐在树杈上,把女孩牢牢护在怀里。
“可以继续了。”
“你中的毒叫‘噬心’,毒发的初始症状为不定时心痛,毒素扩散过程中,会出现月圆之夜骨头疼,阴天下雨经脉酸麻刺痛,随着毒素的侵蚀,疼痛会逐渐加剧,当毒素完全侵蚀人体的时候,中毒之人会心脏破碎而死,临近死前身体的疼痛也会达到极致。”
云青珞前世是经历过全身骨头疼的折磨的,而眼前的这个人不光是骨头疼,还有心脏、经脉,其疼痛的折磨更甚,思虑至此,不觉又是湿了眼眶。
“这种毒本已失传很久,毒发的初始症状和心疾相似,所以一般的大夫很难查出真正的原因,从毒发到死亡的时间根据所用毒素的分量大小在半年到两年之间。
而你可以坚持这么久,是因为毒素来自你的母亲,她在怀孕前就中毒了,你的毒先天就有,所以身体也自带抗体。”
女孩娓娓细说,软糯的声音落在苏珩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原来母亲是被人毒死的!十几年来折磨自己的竟然不是病而是毒!
想想父亲对自己又爱又恨的矛盾感情,父亲爱自己因为自己是母亲生命的延续,父亲是爱屋及乌,正是因为爱母亲,他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母亲而心生怨恨!
自己虽然身份显赫却近乎于野生野长,若不是有老师和师傅以命相护,自己早成了一抔黄土。
这个下毒之人不仅仅是让自己遭受非人的痛苦煎熬,更是杀母仇人,还离间了父亲和自己的感情,其心思何其缜密歹毒!十几年来身心所受的苦痛,在杀母之仇面前更显得混沌可悲。
所幸上天把这个女孩送到自己面前,让自己知道这个惊天秘密。
苏珩紧紧拥着安静的小人儿,胸口剧烈起伏,他闭上眼一次次地做着深呼吸,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从震惊愤怒中慢慢平静下来。
云青珞乖巧地趴在苏珩胸前,她理解他的感受,更心疼他遭受的痛苦和委屈。
“苏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清除你体内的毒,让你恢复健康。”女孩稚嫩的童音透着安抚和保证。
苏珩刚趋于平静的心情,又被惊喜掀起波澜,多年来遍寻天下名医,均是断定他无药可救活不过二十岁。折磨不仅是因为生命无望,还有一直在加剧的疼痛,那种深入灵魂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
“珞珞,遇到你真好。”
这个小小的人儿就像黎明的朝阳,不仅温暖了自己冷冰冰的心,也让自己灰暗的人生开始有了光明和色彩。
“苏珩,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多大?”为了缓和沉重的气氛,云青珞岔开了沉重的话题。
“十四岁。”
“这么小啊,看你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还以为你成年了呢。”也许是古人比现代人早熟吧,也许是苏珩太过沉稳,云青珞还以为他是二十岁左右呢。
“这么小?那小珞珞几岁?”苏珩揉揉她的小脑袋。
“本姑娘七岁了。”女孩努力挺直了身体。
“可你看着最多五岁。”
“以前有点小毛病不长个子,以后就好了。”
“就算你七岁,也是只有我一半儿大的姑娘。”苏珩将“姑娘”两个字还加重了语气。
。。。。。。
两人回到山洞的时候,龙一已经生了火,在烤着老虎肉,山洞里弥漫着肉香。
云青珞坐在火堆旁,看着烤架上滴着油的烤肉,不由舔了舔嘴唇,老虎肉啊,前世老虎可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