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皇宫守兵的跪拜中出了宫门,南宫浅温还想继续刚才未完的话,却被海蓝当先打断道:“王爷,今日天色很好,民女想要自己走走,稍后再回到府上,不知可否?”
“你要自己走走?”南宫浅温一连两次被人打断了说话,自然脸色不好,但却发作不得,只是浓眉微挑,怀疑道。
“王爷在怀疑什么?是怕民女和其他人联合设计陷害王爷吗?”海蓝同样反问道。
南宫浅温本想说不允,他不想让她超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总觉得这般聪慧的女子实乃不易得,若是一次放手便追悔莫及。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她刚刚才说过的话“信任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平日的每一点一滴的积累才能收获到别人的信任,若事事只知谋划,处处算计人心,恐怕王爷终究是奢望了。”口中也随即道:“好,你去吧,只是入夜之后皇宫之中的守卫更严,而且还有高手隐藏在内,以你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敌对,一切小心!”
“多谢王爷。。。请王爷放心,海蓝只是要到处走走,这夜色之下的京都海蓝还未看过,王爷不必忧心。”海蓝心中一惊,她本来是真的想要返回皇宫之中,趁着夜色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怀疑的那样东西,可是却没料到被眼前的这人看的透彻,一语道破,既然他好言提醒,自己也不会那么不知好歹,明知是步步危机还要只身犯险,而且她也确实也想自己走一走,静静心神,往常凡是有心思烦乱之时,或有解不开的难题时她都喜欢这样的方式来冥思。
点点头,海蓝纵身跳下马车,转身离开,却在经过后面那辆马车时,黄汐探出头来道:“秀,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说着作势欲同下车来。
“不必”海蓝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微笑道“我只是随便逛逛,你们不需要跟随,早点和王爷回到府内休息去吧,稍后我自会回去的。”
“秀,京城虽然日间繁华,夜里却也不太平,注意安全!”绿罗在后面也微微探头道,但她却什么都不问,只是叮嘱海蓝一切留心,其他的事情海蓝既然不说便不再问,这是她的聪明之处,也是她活的明白。
“呵。。。”海蓝闻言却轻笑出声道“这世间还有你家秀需要注意的危险么,我们才是最大的那个危险吧,放心吧。”
“秀。。。”绿罗本是好心叮咛,却被她如此说,只能无奈道“那奴婢先告退了。”话音刚落,马车又开始缓缓而行,海蓝就站在原地目视着两辆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拐了个弯,消失在夜幕之中,车轮磨地发出的“咕噜”声也听不见了。
“这次当真是难事了,秀想要自己走走也是必然。”在马车渐远之后,绿罗在车内也缓缓道。
黄汐同意的点头道“确实是,秀心中的事情总不为人道,只是自己背负着,她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吧,但凡是那三位秀有一人在此秀也会好多了。”
“这也是师傅的要求,师傅从来都是注重保密,秀这样也正常,只是苦了几位秀这么多年,她们那般人物,做杀手当真是可惜了。。。若是能做个大家闺秀,便也不会这样艰难了。”绿罗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绿罗!这话。。。”黄汐警惕的看了下周围,低斥了一句,然后自己也无奈摇头,神情已现悲切,这么多年几位秀是怎么过来的她们看在眼里,每一次任务的凶险离奇,每一次受伤的坚强独立,这哪里是正常女子该为的事情,还好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还能彼此支撑着,可是师傅却容不得任何感情的出现,她要求每一个弟子就要像她本人一般的断情绝爱,这话她们心中明白,口中却是决不能说的,若被师傅知晓,受责罚的还是秀。
“放心吧,我有分寸。”绿罗低下头默默道。
另一辆车上的南宫浅温本是刻意安排了马车将黄汐和绿罗隔开,只剩他们二人在这车内,想要坦言相告,今日也好精诚合作,这个女子确实有资本可以同他成为盟友,可是却没料到真正要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她打断,而且人也离去,这秋夜的京都显得格外萧瑟,即使是在这个应当普天同庆的万寿节也不例外,也许百姓心中所关心的只有最基本的温饱,这些明显的贵族才能消耗的东西他们并不关心,只是应付差事罢了。
同样的感受还有此刻站在街角的海蓝,早听说前朝的时候每到圣上的寿宴,前后将近一个月都要有庆贺的活动,晚上夜市的热闹堪比元宵节的花灯会,而且各各城门皆会燃放烟花爆竹以示隆重,不过这一切现在都消失了,只存在于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但却还能见到那些主要的街道两旁树木上挂着彩色的绸带,将整条街装点的绚丽多姿,只是这情景也是白天才会见到,在夜晚看来只是随着秋风来回飘动的布条而已,况且月色不明,天上时有乌云掩盖,使得这街道更添几分恐怖的气氛。
不过,对于海蓝来说,这里的情形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个习惯在夜晚中行走的女子,一个经常拿刀动剑杀人于无形的杀手,在这种情景之下反倒更加坦然,相对于那些皇宫中活人之间的钩心斗角,海蓝更不认为这样的景象有什么可怕之处,而她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思路清晰,或许还能想出什么平日里疏忽的细节。
寿宴上那蛰了她眼睛的一闪,究竟是不是她要找的东西呢,莫非师傅要的竟然是皇后头上的凤冠,若果真如此,倒真的麻烦了,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