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无需难过,等海蓝过几日正式册封之后就可入宫,到时候母妃就能常常见到海蓝了!”海蓝思及自身,从小就是孤儿,不知那父母至亲为何物,更为享受过天伦,心情顿觉有些不愉,眼下虽是皇宫之内,但想必母女的感情也是真切之至,再看慧侧皇妃伤感的模样不禁有些心软,她明明是假冒的公主,而对方也明知她是假的,还是想要通过她去看到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人,安慰的话未经思索便说了出来,出口之后才发觉太亲近了些,却也来不及收回了。
却不料慧侧皇妃听了此话连连点头道:“海蓝?你叫海蓝吗?这个名字倒是别致。”慧侧皇妃抚着她的手,“谁给你取得名字,对你好不好,有没有吃苦啊!”
“母妃莫急,等海蓝入宫了慢慢和母妃说。”
“是,母妃就是盼着你入宫呢c孩子,入宫之后多来跟母妃讲讲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让母妃多看看你!”
“公主出落的好,娘娘该放心了,这么多年的积郁的心绪也该放下了。”慧侧皇妃身边的那年长宫女道。
“是啊。”慧侧皇妃颔首应道,脸上一副慈祥神色。
虽然不知为何在这宫中主子说话奴才也可以插嘴,但海蓝料想着她应该是身份不低,在慧侧皇妃身边也有着一定的地位和身份,于是笑道“母妃,这么多年来没有向您尽孝,实在有违做子女的责任,更何况是一国公主,更当为表率,不知海蓝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是谁替海蓝照料您,海蓝一定要当面谢过才是!”
“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凌梅在身边,母妃也难有今日啊!”慧侧皇妃说着,用手一指旁边立着的人。
海蓝心中暗想果然是她,这才好好打量开去,这人也有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的沧桑却比侧皇妃要明显很多,身上穿着一身宫装,但却能看出来不是一般宫人的样式,恐怕这宸佑宫内她便是主管的姑姑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凌梅姑姑,海蓝这边有礼了,姑姑多年对母妃的悉心照料,海蓝铭记于内。”
“哎呦,这可折煞奴婢了,公主可万万不敢行礼,奴婢受不起啊!照顾娘娘本来就是奴婢的本分,何敢居功呢!”凌梅一边说着一边福下身子,在海蓝还未及行礼之前就拦住了她,本来她以一个下人的身份,在尊贵也是下人,而海蓝即便是冒充的公主,目前来看那也是主子,若被人看到,传了出去,又不知会变成了什么样的光景呢!
海蓝本也没想真的行礼,只是做做样子罢了,顺便还能了解这慧侧皇妃身边的得势主管宫女是个什么样子,现在看来恐怕她远不止表现的那么诚惶诚恐和卑躬屈膝,能够伴随着侧皇妃在**之中屹立多年不倒,而且还能到今天的位置,恐怕是个心机过人的角色!她在皇宫时间久,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亲信和手段,恐怕日后再宫中要为南宫浅温出力,少不得需要她的帮忙,
相反,对这慧侧皇妃却没有更深的想法,只看到了她的难过和欣喜,在这激烈的情绪背后,她会是怎样的人物,现在海蓝还不能确定,这慈母的形象也是伪装吗?能在宫中各方势力的夹缝里求生而且还力争上位的女子怕是没有简单人!
“海蓝日后入宫会有很多地方不懂,还望姑姑多加提点才是。”海蓝客气道。
“能为公主效劳,是奴婢的荣幸,也是奴婢的本分。”凌梅笑着答道。
客气话说完,海蓝转头看着慧侧皇妃道:“母妃,今日天色不早了,海蓝也该早些回府,否则皇兄若不放心还要来宫中奔波。”
“一见了你母妃就不想让你离开母妃的视线,竟忘了还有这一层,温儿一向是个做事妥帖的,你若不回去,他定要亲自来过才放心,还是别让他劳累了,刚到兵部有他累的。”海蓝这边一提起南宫浅温,慧侧皇妃好像突然想到这么一般,看了看面前的海蓝,才温声道。
还是亲生的儿子管用,海蓝暗忖,拿他去做挡箭牌倒很不错,想必慧侧皇妃每次想起他的时候都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冒牌货,就不用这般慈爱宠溺,只要如平常人相待就好,她入宫可不是为了应付这些,她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后若是日日都得来她这里面对这一出慈母的戏码,可真是吃不消了。
“是,请母妃保重身体,海蓝先行离宫了。”想是想,但该做的也一点不能落下,规规矩矩的退后两步,蹲下身子行礼拜别之后,方盈盈站起,随着那一直站在门外的校子离开,还是原路返回直到那角门外面的马车处。
“娘娘觉得如何?”看着海蓝的背影远去,凌梅抬起身为慧侧皇妃揉着肩膀,低下头悄声问道,可是半晌却无人应她,抬头看去,却见后者还是呆呆的望着门外海蓝离去的那里,已经出神,眸中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娘娘?”凌梅又唤了一声,这才令慧侧皇妃恍然道:“什么?”
“奴婢是问娘娘觉得如何,可是看刚刚娘娘的情形,怕是觉得不错吧。”凌梅边拿捏着手劲为她揉肩,边揣测道。
“你在宫中多少年了?”慧侧皇妃没有回答,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回娘娘,已经二十年了。”凌梅恭敬答道“当年若没有娘娘,奴婢就去了那生不如死的地方,所以奴婢才发誓不管如何都定要誓死追随着娘娘,绝不离宫。”
慧侧皇妃似乎也随着她的话想到了什么,摇头道“已经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如何在宫中安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