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吏部李侍郎之女入宫多年,本应为皇子伴读,咳咳。。。以促皇子进学之心,然其不思进取,咳咳。。。不论尊卑,咳咳。。。仰仗家世圣宠,骄奢淫逸,恃宠而骄,多番劝阻,仍一意孤行,朕念及其父为国尽忠多年,准其留全尸归家,咳咳。。。特赐其药酒,咳,即刻执行!”昌佑帝一边咳嗽着一边将处决说出,扶在桌上的右手紧握成拳,压制着口中不住的咳嗽和颤抖的身体。
下面一直跪着没动的碧蕊听到皇上要处死她,立即惊呆在地,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脑中纷乱一片,仿佛无法相信这种结局,她本来看静婕妤来此还带来皇上为她求情,想必那慧侧皇妃和公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听从皇上的旨意将她释放,可是却没料到从那公主一开口局势便急转直下,皇帝几乎是被这公主带着一步步下了这道圣旨,她原以为最多不过是责打几棍也就罢了,哪里想到直接便赐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涌进来的护卫已经将她拖起向外走去,行刑处死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在皇上和众位娘娘的眼下做,免得吓到了贵人,所以宫中有特意设立的暗房专门做这些事情。
碧蕊猛的惊醒,发出的蛮力竟然挣脱了拉住她的两个年轻的男子护卫,直直的一头扑向正中坐着的昌佑帝和海蓝,口中发出的凄厉声音直刺耳膜:“皇上,奴婢知错了!求皇上开恩啊!奴婢知错了,皇上+主!求公主开恩+主,都是奴婢有眼无珠,冒犯了公主,公主饶命啊!”
“父皇,这。。。她罪不至死吧,杖责惩戒也就是了,舒窈刚一入宫就闹出人命总是。。。别人会觉得是舒窈的过失!”海蓝见她扑倒在面前,甚至手拉住她衣襟的下摆,不住叩头求饶,也开口对皇帝道。
“海蓝莫要太过仁慈,咳咳。。。对这等给了你奇耻大辱的人更不需要有丝毫的手软,你是我大成的公主,咳咳。。。你受委屈就是给我大成受辱,此等事情决不可姑息,咳咳。。。既然你怕宫中传出闲话,那就通告六宫中人,这奴才冒犯公主的罪行,严令各宫主子约束好自己的奴才,咳咳。。。若被朕再发现还有人敢对公主不敬,决不轻饶!”昌佑帝经海蓝一劝反倒觉得她太过软弱,如果此次不立威,日后她在宫中的日子怕是没有那么好过,他心中疼爱这个公主已极,任何的隐患都不能留下,于是更坚定了要杀鸡儆猴的手段。
“皇上j上!”这时后面的护卫也怕碧蕊在惊怕之下会伤了龙体,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忙赶上来拉着她向后退去,一个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尤其是当她求生意志强烈的时候,两个身强体壮的护卫竟都不能将她从皇上的衣襟边缘拉开,只得又进来两人,用力卸去她两腕的力量,生生的把她抬了出去,直到出了灵溪宫的门口还能隐约听见那凄厉的声音。
静婕妤冷眼旁观着这件事情的发生,自从海蓝开口之后,她就聪明的一言不发,明知道这情势不利于自己所以便将碧蕊舍去,为了一个女官不值得将自己如今的地位搭进去,没有了碧蕊,还会有其他得力的奴才,不过是奴才而已,静婕妤在心中暗暗的告诉自己,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举动会令她失去宫中大多人的心,没有人会忠心耿耿的效忠一个在危险面前保护自己,宁愿处死身边人也不发一言唯恐危及到自身的主子,但她此刻却能做的只有绞尽脑汁如何自保而已。
海蓝这顺水推舟的将碧蕊除去,借助于皇帝为自己在宫中立威,但他人所传的只会是她仁慈的名誉,而且还无损慧侧皇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又警告了静婕妤不要轻举妄动,她虽然是新晋的公主,地位却超过任何一个从小长于宫内的公主,一举数得。
海蓝心中虽然觉得此事解决的甚好,有些开怀,但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依然是微笑着听昌佑帝转过头来,对静婕妤的训诫“你宫中的奴才。。。咳咳。。。如何这般不成体统,你这一宫的主位又是如何做的9来求朕替她说情,朕。。。咳咳。。。也险些被你们蒙骗过去,好在知晓了前因后果,这才免于让慧侧皇妃和公主。。。咳咳。。。受屈!朕令你从今日起在你宫中好好反省,无诏不得再来这灵犀宫内!咳咳。。。”
“是,臣妾知错!臣妾也是被这奴才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她犯下的竟是此等大罪,臣妾定当以此为戒,好好反省,方不负圣上的苦心!”静婕妤立即下拜认错,语气极尽谦卑之能事,微微低下的头颅却显示出她此刻心中的不忿,只是这样一个公主,便要她低头认错,只是一次失误罢了,日后还长的很!
昌佑帝点点头,不再理会静婕妤,转脸看着海蓝心疼的依然觉得她受到了委屈,再次好生安抚了一番,又加之无数赏赐,这才离开灵犀宫。皇帝一走,嘉婕妤、容嫔和曹荣华三人也不敢再做下去,唯恐慧侧皇妃会追究她们刚刚一开始保持沉默的罪过,于是匆匆站起行礼后依次告退,慧侧皇妃冷冷注视着这几人,要怎样处置她们也不在一时,只是日后心中防备些就好。
一时间,灵犀宫刚刚热闹的场景不复,只剩下慧侧皇妃和海蓝“母女”二人相对而坐,从喧嚣到寂静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慧侧皇妃眼神示意了一下,凌梅心领神会,领着还在屋内伺候的下人退了出去,临走还体贴的将门从外面带好,而她则守在门外,以防有人偷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