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瞪视,随即旋身离去,看那背影都似乎带着无尽的恼怒和愤慨,琉璃和紫晶对视一眼,皆无奈默默,罕巴自然是有理由怪罪她们的,哪怕不是为了鳯族,为了苗疆的安稳,只是凭着自小长大的情分,便不能看着他去做这样损害自身的事情。
但罕巴还是尊重了夜斯影的选择,没有再多言,又亦或是已经感觉到他的决心,不想多费唇舌,只是按照夜斯影所言沿着下祭坛的路直行去安抚那些在外面依旧吵闹不休的人。
夜斯影的话让罕巴为之震撼,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这个鳯族的祭司,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偶尔修习来的术法也多半是夜斯影暗地里传给他的,对于罕巴来说,夜斯影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知己、朋友,也是一位良师。
他生性憨厚,也不聪明,只是将自己的事情做到最好而已,对于夜斯影教给他的东西也是一次两次,甚至几十次的练习,直到完全学会,和夜斯影相比,是天壤之别。
所以在罕巴的心中,夜斯影绝对是下一任大祭司的不二人选,即便他只是一个外族人,身份不明的孤儿。但今天,一切都变了,夜斯影竟然让他来做鳯族的祭司,竟然放弃所有,甚至性命,只为了这几个女子!连同大祭司也是这样,到底她们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心目中所敬佩的人不断为之付出。
罕巴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向不算聪明,习惯按照别人给他定好的路线行进,甚至习惯跟在夜斯影身后,听他的吩咐,此刻,他依旧如此,但却不知日后没有了他们,没有了能让自己继续跟随的人还能怎么办。
“紫晶,你说没有了大祭司。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解开岫岩中的‘离魂蛊’,我们怎么样才能救她?”琉璃在门外凝神戒备,却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依照你的说法,哪里还有别人呢,大祭司临终前可说了其他的办法吗?”紫晶从夜斯影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前因后果,不过,她原先是不信的,人有魂,但这样诡异的事情她从未见过,听过。可如今见了苗疆这种种秘术。也不得不信。
“他说或许我能救她。。。可是我若有办法怎么可能等到今天!又何必千里迢迢来这里!”那时虽然琉璃高烧未退。但却还是听到了大祭司最后的几句话,这对于她来说极为关键,所以牢牢记住,可不明白他其中的含义。
“你能救她?唉。。。别想了。我们眼下起码能控制住岫岩的活动,起码不让她继续被那个人操控就已经很好了,比之前岂不是好了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能救她必是有什么契机的!”紫晶天性乐观豁达,将很多事看得开阔,也使她活的更加自在。
“是。。。”琉璃口中虽然这样应着,但眉间依旧未展,看着紧闭的屋门更加愁绪满腹。这法子虽然能管的了一时,却解不了一世,总不能一直用夜斯影的阳寿来换岫岩的平安,必须找出一个根治的方法。
夜风习习,二人在屋外相对而立。却都沉默不语,屋内什么声响都没有传出,仿佛并没有人存在,但她们心中却明白,此刻没有什么异动反而比什么都珍贵,这苗疆的秘术只是听起来就极为凶险,竟是用人的阳寿来换,说不得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能有丝毫马虎。
这一等又是几个时辰过去,子时将至,琉璃的心中有些焦灼,而看向紫晶却见她也是一般无二的,她们不知这秘术要多久才能完成,只能按耐着心中的情绪,凝神静气的守护着这里。
“吱呀”一声,门毫无预兆的打开,夜斯影在门内站立的身形愈加显得瘦削,琉璃眼尖,看着他似乎椅了一下才复又站稳身子。
“怎么样?”抢步上前,却不知是问夜斯影还是屋内还在床上躺着的岫岩。
“已经将大祭司的术法继续了下去,短时间内应该是无碍的。”夜斯影走出屋子,这才发现在月色之下,他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几近透明,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奉出。“紫晶,她的身体经历了之前的一场恶战,又没有好好调养,还是有些虚弱,偏劳你去照顾一下吧!”
“当然!在刚刚诊脉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一些虚弱的迹象,是我们该向你道谢才是!真不知。。。”紫晶忙道,岫岩是她们的姐妹,照顾是应当的,怎么能换了位置呢,但见夜斯影看向琉璃的眼神她也能明白这是为何,一时间就连快言快语的她都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点了点头,夜斯影侧身将紫晶让了进去,在两人交错之时,自然也没有忽略掉紫晶眸中的默许和承认。
琉璃跟着紫晶也想要进去看看岫岩的情形,却被夜斯影拉住了袖子,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好累,我浑身的血液都快流尽了,你别走好不好!”
与平时不同的低沉语气,暗哑的声调,还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浓浓的委屈扑面而来,让琉璃心中一软,几乎招架不住,没想到,他竟也有这样的一面,不过,看夜斯影的模样确实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又折损阳寿。。。为的还是她一心想要救的人,一念及此,琉璃再有多大的滔天怒火也熄灭了。
“你怎么样?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单手扶住夜斯影的腰间,而后者竟也顺势将大部分的重量压了下来,琉璃肩上一沉,手指更加用力的按住他的肩背,不敢有丝毫松懈,也不知他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样子,不过琉璃都不敢真的让他摔倒。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