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我义成晃了半天,见那百姓只是低头不语。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的明确。
忽然他想起来大祭司。百姓们不知道或者是不敢说的事情,大祭司一定知道一定敢说。
于是他又问道:“大祭司呢?大祭司在哪里?”
那百姓终于如释重负,抬起手臂指了指前方。
苏我义成立刻丢了那百姓,向着队伍的前方走去。郭奉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虽然也知道苏我贞昌的事情,可他也觉得这一切还是由大祭司亲口对他说才好。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默默跟了上去。
苏我义成一路上闪避着虾夷族的老老少少,来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只见两个青年搀扶着明显衰老许多的大祭司,在那崎岖坎坷的山道上,缓缓前行着。
苏我义成绕道大祭司的前面,打开双臂拦住了大祭司。
那两位青年见了苏我义成便停下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苏我义成却都视而不见,直勾勾的看着大祭司。大祭司并没有感到意外,很平淡的看着苏我义成也没有行礼。
“大祭司,我的父王呢?”苏我义成问道。
大祭司道:“你的父王为了虾夷族捐躯了!”
苏我义成原以为大祭司很很婉转的告诉自己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说的这么直接,一时无语愣在那里了。
大祭司接着说道:“怎么接受不了?”
苏我义成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扑簌簌的掉。
大祭司很生气的道:“老王是我们虾夷族的英雄。他选择了自己的归处。我王也应该向老王学习。花费毕生心血保全虾夷族,而不是哭泣!”
他如此说着,却也似乎带着莫大的怒气,丢开那两个青年,从苏我义成身边擦身而过。
那两个青年也走到苏我义成的身边向他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然后跟了上去继续扶着大祭司缓缓而行。
郭奉孝走来拍了拍苏我义成的肩膀道:“王子殿下,节哀顺变。”
苏我义成强忍着泪水,哽咽着点了点头。然后抬眼望向了曾经的山谷。
山谷上空一颗流星划过!
苏我义成毅然决然的擦干眼泪,转身向北而行。
虾夷族人见状,纷纷多了一股向前的勇气,踏着坚定的步子向着北方的极北之地而去。
“来人啊!来人啊!”丰臣秀虎大喊着从睡梦惊坐而起。
梦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苏我贞昌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身边,刀还在他脖颈上,鲜血不住地往下流。
苏我贞昌嘴角微微上扬,忽然笑道:“丰臣秀虎!还我命来!”他喊着,便丢下手中的刀,抓住了丰臣秀虎的脖子。
丰臣秀虎害怕极了,便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守在身边的侍女和门外守着的将军闻声便都来到了丰臣秀虎的身边,问道:“关白大人,你没事吧!”
丰臣秀虎听到众人的声音,定身一看,原来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这才长处一口气。随即又发觉众位将领都在,忙故作镇定道:“无事。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又问身边侍女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侍女答道:“此刻依旧是子时一刻。”
丰臣秀虎点了点头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去休息?”
北条氏政道:“我们担忧关白大人身体,是以不敢擅自离去。”
丰臣秀虎一听怒道:“我身体怎么,你如此挂心。莫不是你巴望着我有什么不测,你那外孙好继承我的位子!”
北条氏政没想到自己邀功不得,反落了一场臭骂,得了一个用心不良的罪名。心中恐惧,立时拜伏在地上道:“关白大人明鉴,末将绝无此意。实在是担心关白大人安危才……”
丰臣秀虎怒道:“你是何用意,你自己心中明白!”
那北条氏政趴在地上更加不敢说话了。
丰臣秀虎大骂了一通,北条氏政再也不敢乱说一句。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丰臣秀虎骂了一通,气也消了大半。这才向真田一郎问道:“真田小子,你呢,你不会是也和北条将军一样的想法吧?”
真田一郎自然不会说实话,他满脸堆笑道:“哪里啊。关白大人何许人也,你一向生龙活虎,今天只不过偶感不适。休息一回也就是好了。”
丰臣秀虎闻言怒气缓和不少,又问道:“那你为何不回去休息?”
真田一郎躬身道:“今日一战我们虽然大获全胜,可是诸事未定。我们也还有军务尚未交割完成。关白大人尚未发话,所以我们不敢擅自离开。”
丰臣秀虎闻言夸道:“嗯。真田小子你所说的才是一个将军应该用心的。”
真田一郎忙道:“只愿能与关白大人分忧。”
丰臣秀虎点了点头道:“真田,你且稍后,我一定要好好赏你。”
真田一郎躬身谢道:“多谢关白大人!”
丰臣秀虎又对本多忠胜说道:“本多将军呢?你怎么没有去休息?”
本多忠胜本来就不善言辞。又见了北条氏政被丰臣秀虎大骂一通,自己心虚,更加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丰臣秀虎脸色渐变,不由得急得满头大汗,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忽听真田一郎笑道:“关白大人,本多将军他不善言辞。其实是我和他商量之后,觉得军务没有交割清楚,不能擅自离开,所以便等在账外。见关白大人醒来,便想着来交割军务。”
丰臣秀虎见状便又向鬼医和服部正成问道:“你们也是因为军务交割才没有前去休息?”